第八十二章 心中(1 / 2)

這比方打的……

文達佳琿覺得自己又被她侮辱了。今日才初相見,她便已侮辱他多次。技藝上沒贏她,鬥嘴皮子也不及她,還被她脅迫答應了三件事,連大金奪來五十年的錦州和寧遠都要還回去。雖然他也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可到底還是覺得虧的慌。

蔣嫵吃了點心,又吃茶,隨即掩口打了個嗬欠。

文達佳琿看她那隨意灑脫樣子,覺得自己再留一會兒,人家不怎麼樣,自己先要被氣的吐出幾口老血。

“你歇著吧。”

蔣嫵又掩口打嗬欠,無所謂的衝他擺擺手。

像趕蒼蠅……

文達佳琿黑著臉出了門,“砰”的關上廂房門。向前氣衝衝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覺得自己好笑。

他都三十三歲的人了,與一個十六歲的姑娘鬥氣,她也不過比他的長子大了五歲而已。

他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回頭,望著映在窗紗上女子的身影。文達佳琿這才發現,他是這會子才意識到他麵對的一直是個姑娘。

敵對時被她的狠絕和出神入化的身手震撼,被綁時被她的智慧折服,方才又被她的“飛鏢”唬了一下,還被氣了一下。他今的經曆還真夠豐富。

屋內人影晃動,才點亮不久的蠟燭被吹熄,又一次看不到她的影子。

文達佳琿這才發現自己竟傻站了許久,懊惱的快步離開了。

蔣嫵盤膝坐在臨窗的暖炕,聽不到文達佳琿的氣息才鬆懈下來。靠著引枕。全無睡意。

眼前浮現出的。是方才巷中曹玉帶走霍十九時他回頭焦急的與她對視時的眼神。

她感覺得出。他是關切她的。

可他為什麼不來救她……

是曹玉服了他,他相信她是刺客後,就決定讓她死在金國人的刀下嗎?

蔣嫵嘲諷的笑,那樣的話,他還真會省事,連自己出手都不必。虧她執意要來,還挨了一個耳刮子。

回想成婚到如今的日子,蔣嫵用理智來分析。隻能給自己一句“感情用事”的評價。

明知道他對她的好一直都是有目的的;明知早晚她都要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可她的心意終究是慢慢的偏向他。

其實,她可以控製的住自己。也知道理智的做法是什麼。隻是她今生不想再約束自己的感情。

“哎……”蔣嫵無奈的歎氣。

此刻,她隻有無奈,沒有怨恨,她的選擇是自己做的,又沒人逼迫,何苦怨怪他人?

蔣嫵胡思亂想,一直呆坐,根本毫無睡意。到色漸漸泛起魚肚白時,雨勢轉。從敞開的格扇能看到驛館的院中已積了許多水。

霍十九官服濕透,頭發淩亂,臉色青白的靠在馬車旁,曹玉也陪他一同淋著,淺灰色直裰已變成深灰。

短短的兩個時辰,霍十九已是第四次回到事發地點。車夫的屍首已被清理,地上的血汙也已被衝刷幹淨。甚至血腥味都已散去。巷子就如往常的清晨一樣的寂靜。

如果她難逃一死。好歹也會留下個屍首,她身旁還跟著聽雨和冰鬆,若因為她是主子,是要緊人物殺不得,聽雨和冰鬆若被殺害,也應會如車夫一般被棄屍於此。如今沒見冰鬆與聽雨的屍首,就明她們或許活著。

隻是,她們三個女子,被金國人帶走,會發生什麼……

“爺。地上那些血跡看來,對方必定死傷不少。如此一來就證明我的猜測是對的。她就是行刺你的刺客。”

“她是我妻子。”霍十九緩緩回頭看向曹玉,臉色難看。

曹玉見狀氣悶,“爺,你這樣不成,還是先回去換身衣裳喝碗薑湯。”

這一次,霍十九幹脆沒有回答。而是吩咐身旁的手下:“繼續找,但要切記保密。還有,郊外也要去,看看有沒有掩埋屍體的痕跡。”

“是。”眾人領命退下。

曹玉見霍十九還在為蔣嫵考慮,擔心張揚開她被人劫走的消息,往後會叫她受人詬病,不免越發憋氣:“爺,你還打算要她?”

“墨染。”霍十九回過頭來,道:“不論生死,也不論她目的為何,我既然認她為我妻子,她就一生是我的妻子。你她是刺客,或許是吧,可那又怎樣?我心悅她的同時也在利用她,難道我就是完全付出的嗎?我既做不到,如何能要求她做到?我如今隻希望她沒事。不是因為她還沒物盡其用,隻因為我是她的丈夫,而危險時候我自己逃了,沒有救的了她。這與她是不是刺客無關。”

一口氣了許多。霍十九越發覺得疲憊,靠著馬車揉著眉心道:“她的事,她若坦誠對我,我自然會了解清楚。她若不,我也依舊對她如常。終歸我無能。我若武藝高強,何至於會讓她置於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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