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嫵一夜隻睡了兩個時辰,其餘時間除了練習身法就是在房中練習出刀。她不點燈,悄無聲息的一遍遍重複著動作,將床柱當做敵人,從不同角度進行攻擊。
冰鬆夜裏醒了兩次,隻看到寒光閃爍,卻聽不到一丁點動靜,蔣嫵身法輕盈靈巧,楚楚纖腰一動便已閃身而至,輕的像是一片羽毛。冰鬆心內佩服她的毅力與堅持,睡的更加警覺,等著蔣嫵隨時的吩咐。
清早一家人才用過早飯,蔣學文繃著臉進了書房。
蔣嬌就悄聲問唐氏:“娘,爹怎的今日不喜歡?”
唐氏歎道:“咱們應下霍英的條件裏,須得叫你爹上疏稱讚霍英才華品行,你爹現在憋著氣,今兒誰也別惹他惱,仔細你們被波及,可知道了?”
蔣嬌連連點頭。
蔣嫣與蔣嫵對視一眼,都很無奈。
正當此時,銀姐跑著上了丹墀,一撩簾子道:“夫人,霍大人來了!”
他來做什麼?
如今蔣家人一聽見霍十九的名字,便覺不是好事。
蔣嫵見唐氏臉色發白,忙道:“娘切勿焦急,我去瞧瞧。娘、長姐和四妹妹先回避吧。”
蔣嫣頷首道:“三妹妹要多加心。”就拉著唐氏與蔣嬌進了裏屋。
蔣嫵與蔣晨風到了廊下。
霍十九穿了件翠玉色雲錦交領道袍,長發以碧玉簪挽起,步履瀟灑,若臨水禦風一般緩步而來。晨光下,他麥色的細膩肌膚猶如上等瓷器,瑩潤光潔,更顯得他濃眉秀目、瓊鼻殷唇,倜儻臨風。
曹玉依舊一身灰色長衫,做書生打扮,手提食盒亦步亦趨。
“大人。”蔣嫵與蔣晨風一同上前。
霍十九看也不看蔣晨風,笑著接過曹玉手中的黑漆食盒,道:“你不能來我府上,我便來瞧你。這是我娘清早預備的牛乳燕窩。”
蔣嫵詫異的望著他:“大人清早前來,就為了送燕兒窩?這種事吩咐下人即可……”
“是我想見你。”拉著她的手上了丹墀,旁若無人走向正廳:“我覺得,皇上改算的婚期,極好。”
跟在蔣嫵身旁的冰鬆臉上已經紅透了。想不到霍大人這般鐵血無情的人物竟還是個癡情種子,又生的這樣俊俏。
蔣晨風不喜霍英,又不願蔣嫵與他單獨共處,隻得進了屋去。
霍十九端坐首位,悠哉的吃了兩盞茶,眼瞧著蔣嫵將燕窩吃完才離開。
如此連續幾日,他不是帶了趙氏親手做的點心,就是帶了霍大栓讓捎過來的自家母雞清晨才下的紅皮蛋。
他來了也不多言,更不多留,往往隻陪著蔣嫵一會兒就走。可他如此作為,當真讓旁觀者對他喜愛蔣嫵的認知更深一層。
唐氏就開始擔憂,趁夜與蔣嫵了許多話,既歡喜她能得未來夫婿如此疼愛,又擔心她希望越高,未來有個萬一失望越大。
如此過了幾日,清晨落雨,氣陰霾,一家人都以為霍十九不會來了,他還是帶了雞湯來,與蔣嫵呆在正廳之中,她喝湯,他看《莊子》。
就在這時斑駁的黑漆院門被叩響,不多時銀姐就來回:“是薛公子來了。”
蔣晨風聞言,就要出去迎。
霍十九卻道:“慢著。”問蔣嫵:“他可是當初被你痛打的那個?”
蔣嫵點頭。
霍十九扔下書冊,起身撣了撣袖子,冷聲道:“嫵兒並非無理取鬧之人,他討打,自然是他不好。敢欺負我的人,這會子還敢上門來?!墨染,隨我出去看看。”
曹玉道:“是。”就跟著霍十九往外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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