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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十九的書房是禁地，平日從不讓人踏足，即便那日苗姨娘來送蓮子羹也是叫廝攔在了門前，去請過了霍十九示下才敢放人進去的。
是以孫嬤嬤這會子也被攔在門口，客氣的與廝道：“我是來回大人蔣三姑娘的事兒。”
誰都知蔣三姑娘是大人親自選中為妻的，府內人又素畏重霍十九，廝忙道“知道了，這就去”，話音未落，人已經進了院中。
到廊下，恰遇上曹玉出來，廝笑道：“曹公子，孫嬤嬤來回蔣三姑娘的事兒呢。”
曹玉女孩兒一樣秀氣的臉上便有些疑惑，心內猜測“難道是蔣三又作出什麼禍事，孫嬤嬤扛不住了？”
既然是來回霍十九，曹玉自然不能怠慢，進了梢間去回話：“爺，孫嬤嬤來了。”
霍十九穿了件茶白雲錦仙鶴紋直裰，肩上搭著縹色錦緞褂子，顯得淡麥色皮膚光潤無暇，正歪在圈椅裏看《孟子》，聞言抬眸，“怎麼的？”
“隻是有話要回。”
扔下書，霍十九活動了下脖頸，慵懶道：“八成是孫氏受不住了。讓她進來吧。”
曹玉聞言，臉上就有些發熱，道“是”退下引了孫嬤嬤進來。
孫嬤嬤跪在博古落地圓光罩相隔的外間，老遠就給霍十九跪下請安，“奴婢見過大人。”
“嗯。怎麼回事兒？”
“回大人話，奴婢來回大人蔣三姑娘的近況。”孫嬤嬤話聲音因緊張而有些發抖。話畢沒得回音，心翼翼抬眸迅速看了霍十九一眼，見他並無不快，才放心大膽的道：“蔣三姑娘極為聰慧，講過的規矩一次便能記住了，不但記憶力好，且本質悠閑，還很好學。”
本質悠閑，那就是懶。所謂好學，是問的多。
霍十九噗嗤一笑，露出編貝一般潔白的牙齒，玩味道：“她都怎麼好學了？”
“姑娘好學，府中之事大約都以了解，如今奴婢所知的已經全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也就是沒什麼她能教導的了。快饒了她吧。
孫嬤嬤那樣性子，竟然能短短幾日時間叫蔣嫵“折磨”成這樣，霍十九覺得好笑，眼前卻浮現那日與他話時，她不卑不亢的神態和眼神中閃爍的調侃和不屈。
那種不屈，真讓人忍不住想要蹂【躪……
“是麼。既然三姑娘如此好學，又如此聰慧，想來應該學習的差不多了，我便去瞧瞧到底學成什麼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