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茹眸光微動,這些天她總覺得有人一直在跟著她,難道這個是柳明川,難道是他實在看不下自己現在劃過樣子,所以刻意來提醒她的嗎?
琬茹突然覺得她對不起很多然,其中包括柳明川。
“琬茹小姐,我知道沒人可以對一個悲傷的人做出評價,悲傷隻有自己才知道,任何的安慰在悲傷者看來都是蒼白無力的。可是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歸是要向錢看的,你經曆過無所得大風大浪在以後的你看來都將是你人生寶貴的財富。”
“既然琬老夫人已經過世了,你能堅強的活著我想這應該也是琬老夫人想要看到的。老夫人素來疼愛你,現在她沒有痛苦的離開也實屬天命,是誰都阻擋不了了。既然老夫人生前如此的疼愛你,現在她離開了你更應該活的幸福活的漂亮。當我們身邊總是不斷的離我們而去的時候,我們總是感到有諸多的懊悔和不舍,對自己也是各種的怨恨,為什麼他們在生的時候,我麼沒能耐下心來好好的聽她嘮叨嘮叨,好好的陪她散散步,以至於再想起的時候,或許連容貌都變得模糊不清了。可是你換個角度想一下,老夫人是在自己心心念念的琬家老宅走的,是躺在自己床上安心平靜的走的,她離開時是那麼的安詳,這說明她走的時候沒有遺憾,也沒痛苦,她能這樣笑著離開你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才對。”
琬茹自己也搞不懂為什麼自己沉浸在琬老太太去世的陰影裏走不出來。她大風大浪見的也不少,多少年前她就見證了白曦城的死,還哭暈在停屍房裏;當年她的孩子硬生生被袁天宇用鞭子抽打流掉了一個;還有琬博雄的離世……每一次她都能堅強的挺過來,可現在反而怎麼想也想不通,怎麼也不能走那種失去氣人的悲痛中走出來。
柳明川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她冰冷的心甜裏點上了一盞明燈,明亮又溫暖。柳明川為什麼總是這麼好,為什麼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無緣無故的幫她關心她,可她現在這幅樣子能對得起誰?琬茹緊繃著的心再也繃不住了,好像一直困擾在心頭的結被打開了,一直想哭哭不出來的她捂著臉痛苦了起來。
袁惟倫每天依然忙得不可開交,可不管他再忙再累回去再晚,都會看著琬茹入睡。
兩個人攜手經曆了那麼過那麼多的風風雨雨,可琬茹對他依舊生疏,袁惟倫對琬茹也依舊關懷備至。隻是不管怎樣他任何努力,似乎都無法走進琬茹的內心,所有的時候袁惟倫也會感到氣餒,但是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一直再對他說,堅持一定要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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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茹想明白之後,最後做出個決定,就是離開天州。她四五歲的時候跟著媽媽離開了天州,十八歲那年她又回來,現在所以和她有血脈相關的親人都接二連三的離她而去了,她與其呆在這個令他傷感的地方,倒不如離開,重新開始下一段全新的生活。
此時的琬茹或許連自己都不知道,所以的壓抑和悲傷並不完全是因為琬老太太的去世而悲傷難過,而是心中已經完全感覺不到愛了。
今天,天州的天灰蒙蒙的。
琬茹帶著琬天樂和張媽道別,張媽萬分不舍,也沒有多作挽留。
車飛速的在馬路上行駛,坐在車上的琬茹看著這座城市的車水馬龍,看著這座乘城市的繁華和忙碌。這個時間點,袁惟倫應該還在公司忙碌著,琬茹將博音的全權交給了吳言處理。
看著天州一棟棟高聳入雲的高樓大廈,在不斷地後退,琬茹心裏竟然有著前所未有的輕鬆。
“琬茹?你現在在哪裏?”手機裏忽然傳來袁惟倫急促的詢問聲。
“我,我準備出去一趟。”琬茹拿著電話聲音波瀾不驚的回答。
“你把所以的行李都帶走了,是準備再也不回來了對吧?”這些日子,琬茹過的很壓抑,袁惟倫也是,也感到很壓抑。上次琬茹悄無聲息的想要將琬老太太從天州帶走一聲不吭的,他已經忍了,至今都沒給他一個說法。可今天,她又要這樣,又要悄無聲息的離開,她隻是什麼意思?到底是什麼意思?!
“袁惟倫……”
“琬茹,你現在立即馬上給我停車!!”袁惟倫已經忍無可忍,就在一瞬將徹底爆發了,如低吼的雄獅一般命令道。
“袁惟倫,你冷靜點!”從她回天州之後,袁惟倫一直表現的都很溫柔很體貼,讓她產生錯覺,以為袁惟倫是真的變溫柔了。可他錯了,袁惟倫沒有變,這脾氣一上來,即便是通過電話也同樣可以嚇別人一身冷汗。
“琬茹,你到沒有?我叫你給我停車!!”袁惟倫聲音高了幾個分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