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到休息室裏休息一個小時,如果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反應就可以回家了,最好叫家屬來接你。”醫生囑咐道。
琬茹弓著身子雙手環抱著小腹來到休息室,這個時候她能找誰?這一切都是自找的。自己走錯的路跪著也要爬完不是嗎?無心睡覺,黯然的雙眸呆呆的盯著天花板,肚子還在一陣陣撕扯般的疼痛不時的提醒她,就在剛剛她肚子裏還有一個剛剛萌芽生命被她扼殺掉了。
在休息室休息了好久,腦袋一段亂麻,隻是下體隱隱的疼痛在告訴他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以後的生活又會回到往日的平靜吧!
又過了好久,身體的疼痛漸漸減輕,下體的血也好像流盡了,琬茹試著起床,準備回家,那個了無生氣,冰冰冷冷的家。
走進樓梯間,一陣涼風的吹到本就虛弱的身體瑟瑟發抖。
琬茹不由自主將衣服用力緊了緊。
從手術台下來的那一刻起,人流這件事情將永遠永遠的埋葬在她的心裏。
剛到醫院大門口,迎麵撞見一堆貌似情侶的男女。
男人穿著一身筆挺的深藍色西裝,身材高挑挺拔,烏黑深邃的眼眸發出煜煜的光彩,高挺的鼻梁,俊秀的臉龐,一般的女生見了都會為之一顫吧。
女孩則身材修長,皮膚白皙,眉清目秀,在加上精致的妝容,身著紅色的連衣裙,確實會讓男人垂涎欲滴,此時正親昵的挽著男人的胳膊。
四目相交,琬茹本就蒼白的臉蛋,瞬間變的冰冷。
沒錯,麵前這對俊男靚女讓人豔羨不已的一對不是別人,正是她琬茹的丈夫 袁惟倫和她的女友孔君瑤。
沒想到在這都能碰上他們!出門前真該算一卦。
袁惟倫見到琬茹也頓時驚訝,在醫院竟然會碰到她。
不過,袁惟倫並沒有要回避她的意思,大方的的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麼?”語氣依然是那樣冰冷。
與他剛剛和孔君瑤那般滿臉柔情與寵愛比起來,琬茹就像是秋天掛在樹梢上的最後一片葉子般,孤單而淒涼,琬茹冷冷的掃了一眼他們,冷漠的回道:“來做婦科檢查。”
他沒有任何資格知道他曾經和她有過一個孩子,她更不可能舔著臉告訴他,自己剛剛做完人流,她還沒有下賤到乞討他的關心。
這時那個挽著自己男人胳膊的女人,笑嘻嘻的看著琬茹,就象是一個極其普通的熟人一樣打招呼道,“琬茹姐,你還好吧?!”
琬茹冰冷的眼神,不削的掃了孔君瑤一樣,高傲的繞開孔君瑤的視線,完全不去理會。
一個挽著自己男人的女人在自己麵前炫耀,還會有閑心來關心她身體好不好?!
笑話,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不論她對麵前的這個男人有沒有感情,總而言之,她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
孔君瑤被琬茹無視,覺得沒麵子,臉色變的很難看。
不過她也是什麼好鳥,轉過頭對著袁惟倫撒嬌道:“惟倫,一會兒你先去開車,你不用陪我,我自己去拿藥就好了,醫生已經說了隻要好好的調理下身體,很快我們就會有小寶寶了,你不用太擔心。
孔君瑤略作嬌羞狀,好像是一個剛入社會的小姑娘,一邊將頭埋在袁惟倫的肩頭,一邊挑釁似的眼神望著對麵的琬茹,似乎在向琬茹炫耀,又似乎是在挑釁。
真是一個十足的心機女。
琬茹本就慘白的臉龐更加冷漠,冰冷的幺有任何表情。
就在兩個小時之前,自己鼓足勇氣主動給袁惟倫打電話,問她肚子裏的孩子要不要留下。這一秒他卻陪著自己的小女友來醫院,就是為了能讓這個叫孔君瑤的女人懷上孩子?!這就是他口中的要忙的事情?
琬茹下意識的撫摸了下自己的小腹,想到剛剛肚子裏麵流掉的孩子,覺得無比的譏諷。
開始心裏的那些不舍,此刻已是煙消雲散,不為自己,哪怕是為了孩子,難道讓孩子看著自己的親身父親和另外一個女人親親我我,你儂我儂?讓她生活在一個冰冷的,沒有父愛的家庭裏嗎?!
明明覺得自己已經看淡了很多事情,為什麼心裏還會暗暗的傷感?這樣的感覺讓她有點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