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李狗子可是李滿貴的逆鱗,一聽李老賴嘲笑自己的幹兒子,李滿貴頓時勃然大怒,不冷不熱的反譏李老賴。
“你誰?”
現在六十出頭的李老賴,對人生的追求就是每一包煙,半斤酒。
其餘唯一掛念的心病,就是他‘走’了以後。
怎麼辦事兒,就算不風光,也不能太寒酸的大問題。
這時候一聽李滿貴這麼夾槍帶棍的,頓時羞怒得脖子臉通紅。
捋著袖子,要和李滿貴大戰一場。
“都閉嘴!”
看到李勁鬆發怒,兩隻吹胡子瞪眼的鬥雞,隻能靠怒視來暴擊北方。
“這娃子,是回來就走,給他爹娘燒錢,還是住一些日子?”
李勁鬆望著村長,也快七十到退休年紀的劉長德:“要是想住一些日子,就讓他搬過來,不是在頭曲看到了一條大蛇。”
“好,”
李長德環視一遍人群,心裏一盤算,二曲村裏除了那幾個腿腳不便的都在這裏。
大聲道:“有誰要去四曲上墳,要麼出溪,都跟奕娃一聲兒,要是住的長就搬過來。”
“曉得了。”
“我明兒出溪買藥材。”
幾個老頭老太婆,出聲應承。
李勁鬆朝著李長德點點頭,回頭望著李老賴:“你又皮癢癢了,嘴巴這麼臭?再那幾個字,我錘不死你!杜奕回來了,他不是一隻瘦猴子麼?”
“現在海胖著哩,跟頭豬一樣;你們都沒看到——”
“杜奕!奕哥回來了?”
周倩的聲音裏全是驚喜。
剛才聽眾人‘奕’‘奕哥’的時候,她的心跳就有些加快。
不過兩年前的那個冬,他見到杜奕的時候,可是瘦得不成人形。
絕對不是什麼‘胖子’。
心裏麵正在忐忑間,直到李勁鬆喊出了杜奕的名字。
頓時驚喜得心裏如同鳥一般的歡快。
唬得韓悅心裏猛地一跳。
望著周倩那張如花笑靨,眼睛裏麵的欣喜。
有了一種很不好的滔醋意。
“呼~”
一陣山風拂來,快速的攪動著聚集在湖麵的晨霧。
東邊的太陽從群山中升上來,暖融融的照耀著。
眾人的視野,漸漸清晰遼遠起來。
“轟隆隆~”
在白日裏,一道驚雷漫卷過際。
——
“哢。”
杜奕坐在廚房門口,點燃一支煙,看著前麵不遠的那株樹莓。
他這次進山,害怕斷糧,專門買了兩條紅雙喜。
一條便宜五塊,總共一百九十元整。
此時,看著日頭已經快到半響午,空地上那一些漏網的野草,長得是綠油油的茂盛。
而那一樹的樹莓,早已開敗了花朵。
綴了綴滿樹的果子已經開始泛紅。
“嘰嘰喳喳~”
“咕咕~”——
在院子旁邊的香椿樹,榆錢樹,臨湖的湖柳樹,巫婆李,李長發院前的拐棗樹,老梨樹,棗樹,——
還有門樓院牆,廚房屋頂上麵。
蹲滿了各種鳥雀。
目測三四百隻。
而且還在源源不斷的陸續飛來。
成了鳥的樂園。
那各種鳥叫,不時飆射下來的一團團白色鳥屎。
叫得杜奕心煩。
而且隨著樹莓即將成熟。
這些在四周虎視眈眈的窺圖的鳥兒的叫聲,更加的激烈。
“撲愣愣~”
隨即,一隻隻不斷的扇翅飛起。
猛地飛向樹莓,然後在中途又突然變向遠離。
不斷試探著老鷹的爆發距離底線。
而在此時,這一簇樹莓,已經有十幾顆變成了紅彤彤的紅色。
最熟的一顆果子,已經開始了從鮮紅到紫紅的改變。
“咕咕~”
“撲愣愣!”
這時候,一隻灰鴿子首先安耐不住。
在朝著樹莓飛來的途中,不但不常按例般的變向遠離。
反而陡然全力加速,直撲樹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