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奕站在廚房裏麵,內心雜亂的沉思良久。
想努力的要把整件事情捋順。
黑暗中短劍割開手指,鮮血浸染玉片,進入一個陌生的奇幻山野。
而且還帶著什麼‘靈泉’‘蝦須草’,以及一副什麼經脈圖的任務。
遭遇樹蛙,被咬。
逃進泥潭,淤泥掩藏了氣味和一身肉,低智力的樹蛙無法理解這種變化,得以逃脫。
然而泥潭裏麵的吸血蝗,卻趁機鑽進了身體。
那種渾身充滿力量的感覺,十分可能是吸血蝗分泌的一種神經麻痹毒素。
然後,直麵猛獸。
在倒計時中撲進靈泉,同時拉開了袋口的活繩。
緊接著落進靈龍湖裏麵,似乎又被重毆了一拳,打得噴血。
現在傷口全好。
玉片變成了玉扳指。
蟒蛇居然也進來串門,還免費讓自己爽了一把,給自己做了一個大寶劍!
最重要的問題是:
那鑽進自己身體裏麵的吸血蝗,還在沒在,死沒死。
那個空間的毒蟲,能不能具備穿越過來,而且生存下去的能力?
還有自己費盡心思冒險得到的什麼靈泉,現在在哪裏。
除了燉煮什麼蝦須草,還有沒有別的妙用?
尤其是第一個問題。
隻是想想,杜奕就渾身惡寒。
不過他手裏現在隻有兩千來塊錢,這裏距離有條件的市裏很遠。
先得渡船到靈龍鎮歇一宿,等明天早上一天一趟的班車。
最早也是明天下午才能到市裏麵拍片子,看看體內究竟有沒有鑽有蟲子。
真要等到那時候,真的有這麼多的蟲子。
估計自己路上就翹了吧?
杜奕一時無解,隻得穿好了衣服鞋襪,手裏握著那把短劍。
側身擠出了廚房。
踩在長滿割掉草木的根部茬子上麵,清晨略帶暖意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有著一種末世重回人世間的滄桑感。
前麵彌漫湖麵的大霧,正在陽光的熱力裏快速消融。
“既然能把我弄進去,拉回來,又綁了一個這玩意兒,總不能因為幾條蟲子,就把我掛了吧?”
杜奕大聲的說道。
聲音發顫。
同時忐忑的悄悄四望觀察,想看看周圍是不是有著什麼異常的動靜。
昨夜的奇遇太過於詭異和荒謬,完全顛覆了杜奕的世界觀。
就算現在大白天突然跳出來一頭鬼,他都能恐懼的接受。
然而,四周靜謐,隻有晨光流瀉。
站了好一會兒。
毫無所獲的杜奕,開始低頭研究右手中指帶著的那個新月形玉扳指。
套的很牢,就像是跟手指皮膚連接在一起一樣,扯得杜奕疼得齜牙咧嘴,都拿不下來。
然後,他看看玉扳指,又看看左手緊握的鋒利短劍。
咬咬牙,狠狠心。
用鋒利的劍刃,在右手中指上麵輕輕的劃了一下。
不管會不會出現什麼異常,他也要再割一次,搞清楚會發生什麼。
即使又是‘第一次進入,時間一個小時。’
結果手一抖,
劃得又長又深。
直到一點點的鮮紅血液湧出傷口,迅速成為不斷漲大的血滴,進而連成一片。
杜奕才感到中指的微疼。
“行不行就看這了!”
杜奕把右手朝上筆直伸著,讓傷口的血液順著手指流到玉扳指上麵。
乳白色的玉扳指,漸漸充滿了無數朱紅色蠶絲一般粗細的血絲紋路。
然後,變得越來越紅。
紋路越來越粗,最終變得有頭發絲粗細。
杜奕的額心突然就有些微疼,在一片迷霧之中,頓時似乎看到了那個在山野看到的乳白色小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