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杜奕又苦惱又放心不少。
在改門之前,杜奕也曾想過,到西邊巫婆李家隔壁的於小鳳家,或者東邊李大發劉建倉邊,最東的拐子爺家,暫時住上幾天。
等攆走了這條大蛇再搬回來。
不過他杜奕一走十年,這些鄰居不來撬他的門。
甚至不進他家的院子。
——那伸進西院石榴樹幹上麵,幹癟的石榴,地上鋪的厚厚一層爛石榴,就是證明。
他杜奕也不會下賤的去撬別人的門。
在堵住了廚房門,又提心吊膽的撿了被他踹散的院門木板,當做廚房北門板以後。
杜奕開始清理廚房。
一個不鏽鋼盆,一口依然沒有生鏽的大黑鐵鍋,一個燉水的鋁壺,一個不鏽鋼湯鍋,幾個陶盆陶罐,一些瓷碗碟子勺子,火鉗,一個不鏽鋼菜刀,一把鏽跡斑斑的砍柴刀,——
除了櫥櫃被白蟻腐蝕的不成樣子,其餘的家什基本完備。
角落裏還堆了一小堆幹燥的麻栗樹劈柴。
可能因為大蛇的存在,裏麵就隻有幾條蜈蚣。
在清理完廚房以後,杜奕小心翼翼的溜到院子的門樓,把插(掛)在門樓石頭縫隙的鋤頭,鐮刀,鐵鍬,釘耙,都搬到了廚房。
十年風雨,不過這些用幹雜木做得木柄,也依然完好。
杜奕歇了一會兒,吃了藥,又吃了一些餅幹,拿著鐮刀開始清理新門口的雜草和藤蔓。
家裏的東廂房裏,還盤著一條蟒蛇,其實杜奕真不想出門。
可他已經把半瓶礦泉水喝完了。
而且他總得出門,該麵對的即使再難,他也總得麵對。
從江城退到這裏,
說實話他除了死,已經是退無可退!
“唰唰唰~”
割割歇歇抽根煙,再割割歇歇抽根煙。
到了天色將晚的時候,杜奕在門口潦草清理出了一小片大約二十平米的空地。
並且一直朝北割草砍樹,整出了一條筆直的直通湖邊,一米寬近三十米長的小路。
可把杜奕差點活活累死。
做完了這一切,看看已經斜墜入西麵群山的斜陽,杜奕到湖裏端了幾湯鍋的湖水。
然後封門。
——
春寒料峭,夜深人靜。
雖然長得胖,但是依然怕冷的杜奕,在屋裏點燃了一火塘的篝火。
既是取暖,其實更重要的是威懾驅趕各種怕火的毒蟲。
比如那頭大蟒。
“咦?”
漏風的爛木板門縫裏麵,閃現著火焰。
杜奕站起來走過去,透過門縫看到對麵隔水的二曲湖畔的夜空中,有禮花一朵一朵的在夜空炸開。
絢爛無比。
“真特麼的是有錢人,騷得慌?”
杜奕滿嘴酸味兒,以為是白天的那兩男三女幹的事兒。
看了一會兒,
煙花不斷。
甚至一朵巨大的直衝天穹,炸得高出了二曲後麵的公明山的暗黑色輪廓。
杜奕當然知道這種‘高’,隻是一種所處位置下的視覺假象。
然而這朵煙花絕對不是兩三百塊錢就能搞定的,也是不爭的事實。
“不是那五個鳥人!”
隻這一個煙花,都得多大的體積,白天那五個家夥雖然也是大包小包的帶了不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