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蔣琛立馬嗅到勝利的風向,為了增加分量,他決定拉個戰友找找場子。他朝隔壁床欄杆踢一腳,喊道:“老傅,睡沒?”
傅聿城床頭夾了盞台燈,差點讓蔣琛踢掉。抬手扶正,語氣平淡地“嗯”了一聲。
“咱們今天近距離接觸過梁芙,你覺得她是李文曜說的那種人嗎?”
傅聿城看書被打斷,又被扯進這種無關的話題,十分不耐煩,然而一句“說不好”剛到嘴邊,莫名想起車裏那一幕,到底將話說得柔軟了幾分,“……接觸不多,覺得還行。”
蔣琛得了助力,乘勝追擊,“聽來一鱗半爪就隨便對人下定論,還是學法律的呢,法律講證據。”
李文曜懶得再分辯,戴上耳機。
蔣琛行動力驚人。
學校要辦新生晚會,研究生凝聚力不如本科,院學生會號召了好幾輪也沒能湊出個成形的節目。
這時候作為院會幹員之一的蔣琛挺身而出力挽狂瀾,說動了院裏半數的女生集體出個舞蹈節目,並且,請來了梁芙坐鎮指揮。
得到梁芙的聯係方式,其中曲折不必多說,關鍵能讓這樣一個知名舞蹈演員屈尊指導院級的學生作品,不得不說,蔣琛這人是真有些本事。
梁芙是在這天演出結束的時候,收到蔣琛的好友申請的。
微信驗證裏工工整整填寫著:梁老師的學生,蔣琛。她把腦中關於那天的記憶倒了個幹淨,也沒能把蔣琛這個名字和哪張臉對上號。
驗證通過,蔣琛開門見山。
梁芙覺得他勇氣可嘉,自己平日裏訓練忙得不行,哪有空指點什麼勞什子的新生晚會。
然而拒絕的話已經敲在對話框裏了,又一個字一個字刪除,最後回複道:“可以,什麼時候。”
周曇正在卸妝,望見鏡子裏一張傻笑的臉,伸手便要去搶梁芙的手機,“笑這麼淫/蕩,找男人了?”
梁芙伸手擋住,“對啊。”
化妝間的台子上堆滿了鮮花,周曇掃出塊空地坐上去,“我不知道你,有賊心沒賊膽。”
“你倒是說說看我真對誰動過賊心?”
“梁小姐,得要什麼樣的神仙才能入你法眼?”
梁芙笑笑,拿化妝水浸濕化妝棉,閉眼摁在眼皮子上,不過片刻,她聽見微信滴滴滴地叫起來。
等卸完了妝,她才回複蔣琛的消息。這人事無巨細,連院辦衛生間在什麼位置都給交代得一清二楚,像是生怕哪點怠慢了她。
梁芙醉翁之意不在酒,心裏多少有些愧疚,對蔣琛說話語氣十分客氣。然而蔣琛便像是受了某種鼓舞,劈裏啪啦又發來一串。
周曇好奇得不行,湊過去看一眼,望見屏幕裏密密麻麻的文字,不禁咋舌,“這誰啊?”
“我爸一個學生。”
“有朋友圈嗎,我看看?”
梁芙把手機往她那邊一偏,當是默許。周曇點開蔣琛頭像進了朋友圈,往下刷了幾組照片便退出去,和梁芙交換一個一言難盡的目光。
“朋友,我發現你眼光下降得很快。”
“不是他。”
“那是誰?”周曇敏銳地捕捉到了重點。
梁芙再度把蔣琛朋友圈打開,果不其然,往下翻到了中秋那日聚會的照片。她手指定著半晌沒動,周曇順著望去,在十餘人的合影裏準確無誤點出那張一見誤終生的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