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阿紫走後芷蘭徹底變成了一個人。竇月華雖然變了個行頭混跡在太醫堆裏,但那也隻是焰夜為了她的安全背著皇室塞進來的。直白說,就竇月華那點武功真不夠誰吃一頓的。而且他隻能遠遠的等著,輕易不好和芷蘭接頭。
很快芷蘭也發現她的情報愈發出了問題。原本按時按點送來的公文拖延的時間變長了,而且是不動聲色的越拖越長。
她本來就是幫著焰夜代理盟主一職,處理江湖大小事情是分內工作,所以這沒有辦法瞞著皇室,於是她反其道而行的對皇室說她要處理公事,明著讓皇室給她行方便。
隻是沒想到,就算是這樣皇室都能對她的消息來源下手,難道是已經打算光明正大的對著來了麼?
她的消息延遲不說,自從上一次不歡而散後洛言再也沒有和她見過麵,甚至兵權動向也不打招呼了。到底是因為她是女子而忽略了商討,還是說洛言是故意的呢?芷蘭有種與世隔絕的不安。
就在芷蘭開始懷疑皇室動機的時候,新皇再次來看她了。
這天夜裏,寒氣極重,園中蕭條的樹枝被積雪壓彎。她坐在屋裏懶洋洋的快要睡了的時候,洛言匆匆趕到她的房裏。他做太子的時候略顯微胖的身體已經消瘦下來,這樣的他好洛卿更相似了不少,人也豐神俊朗了不少。隻是眉宇見沒了那些傻氣,更多了睿智。
他十分疲憊道“雲宮主近日可好?”
芷蘭雖然不知道洛言深夜跑來鬧這一出是什麼意思,她隻是習慣性的見了皇帝不起身。笑著給洛言倒茶,很是直接的問“我是還行,就是不知道皇上是又有什麼事了麼?”
不過洛言已經習慣了她的舉動,苦澀一笑“雲宮主,永安那邊……”
她手上一頓“怎麼了?”
“永安要守不住了,盟主他也不見了。”
“不見了?”芷蘭心裏一冷,但麵上毫無表情,隻是直直的看著洛言。她手上的情報還是兩天以前的,兩天前永安還無事,這兩天到底怎樣她還不知道。如果焰夜真的出事,那她必然加派武林人手支援。
洛言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封鎖了她的消息隻為了騙她出手以便自己牟利?
洛言被她盯的發毛,幾乎要以為她知道真相“南平王攻打永安,兩軍交戰之後盟主為了禦敵去蠡石峽。本來我不至於這麼快就知道,隻是武林盟主失蹤是大事,八百裏加急送來的消息。若是論單人武力,真不知誰能幫得上他。”洛言說完仔細的看著她的表情,她眼神更冷,皺起的眉頭預示著她十分不悅。
“難為皇上深夜就趕來告知。”她最後柔聲的說著“隻是我的情報和皇上的怎麼不一樣呢?”
她要賭,賭洛言是在騙她的武力。
“這樣?”洛言眼色一沉,這個女人哪兒來的別的消息通道?
他拂袖站起來“既然消息不同,雲宮主還是要好好核實才是。我倒是希望我的消息是失誤的,盟主若是真的不在,永安會比較難啊。”
“我知道了。”
現在不僅芷蘭無法分別洛言的真假,洛言現在也不知道芷蘭的底了。洛言在轉身的瞬間他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如果她也是在騙自己,那雲芷蘭實在是個難對付的女人。
洛言走後芷蘭再也沒有睡意了,她赤腳站在窗口,寒風凜冽的吹著她的衣服,窗外漆黑的看不出景色。她的眼眸沒有焦距的看進那片黑暗,她隻想知道,焰夜他……到底怎樣了。
她若是聽信洛言直接將人遣去永安,焰夜也隻能讓他們參與。若是不派人,她真的擔心他有性命之憂。
她深吸口氣,纖弱的手指用力按在窗框上目光灼灼刺透那些黑色“洛言,你若是騙我那就等著吧。來人。”
兩個立在侍女立刻進來“宮主請吩咐。”
“本宮頭暈胸悶。把那個姓竇的太醫叫來,我聽說他醫術不錯。”
“是。”
在聽到焰夜的消息以後有這樣的反應應該不會引起懷疑吧。盡管她不確定洛言是不是在騙她,可她能確定的是,皇室靠不住了。
來的人果然是竇月華,他這段日子緊急的在太醫院裏混了一片地方,而且之前已經說好了,芷蘭一旦要看醫那麼他就會過來。這個辦法隻能用一次,如果洛言謹慎的話一次足以發現他們之間關係不同。不過一次足夠,焰夜就是為了給她這一個機會。
竇月華獨自進了屋,他已經許久沒見過她了,這一次一見發現她瘦了許多。他上前就要給她號脈。
芷蘭撥開他的手“我不是真有病。”
他堅持“我知道,但你看起來氣色特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