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夜躲閃不及隻能硬抗,巨石驟然崩裂,將他推得直到撞在另一塊巨石上才停下。盡管有銀針提升內力,但焰夜依舊狼狽不堪。身上鮮血顯示著他又受了內傷,隻是他發現自己雖然流血,卻沒有感覺道任何疼痛。
墨昀獰笑“我還當你又能耐了,卻也不過如此。”
焰夜伸手扶了一把耳後,確定針不會掉落。對墨昀冷笑“你以為你們今天走得了?”
“反正我肯定是要走的~我還得回頭去見雲芷蘭呢。”
“不如做個交換,告訴我她在哪兒,我放你走,怎麼樣。你回去以後還有時間慢慢調理你的內力。”
墨昀好像在看笑話一樣“我怎麼可能讓給你,我要是死了,你也永遠別想見到。”
“那好,那你就死在這兒吧。”焰夜的語氣低沉起來“我會自己把她帶回來。”
墨昀忽然有些不耐煩了,他再度欺身而近。
墨昀在這個時候提雲芷蘭相當於挑釁,不過都說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隻怕這會兒焰夜真的是打算拚命了。
墨昀實在不明白,為什麼焰夜剛剛明明受了內傷的樣子卻一點都不影響攻擊,他驚訝中下手越來越狠越來越快,甚至招數都開始雜亂起來。
焰夜已經漸漸能夠感覺到身體的一些變化,絲絲縷縷的痛感開始在耳邊傳遞開,隨著時間推移一直遍布全身。不過所幸的是還沒有什麼沉重感。
沈逸說過如果挺不住了就拔掉針……如果他一直能挺著……一直挺著……也是沒事的吧?
時間越來越長,墨昀也無法承受長時間的對打,內力在他身體中流動著,強烈的擠壓著他的經脈。還有焰夜如此瘋狂自殺一般的衝擊,墨昀開始狂亂。為什麼!為什麼還是不能殺了這個人!為什麼還是打不過他!
墨昀的怒火直衝頭頂,他頭腦中好像有個什麼東西忽然破碎了,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然後身上的經脈竟然開始崩潰,他似乎聽見了身體裏麵開始崩裂,強烈的痛感讓他嘶吼著。
焰夜抹了一把嘴角跳到一邊,低聲冷笑“走火入魔了麼……”
墨昀忽然停下,他的眼裏恨意湧出。他難道不知道大量吸收別人內力的弊端麼?可是他父親沒說過一個理由,依然要求這麼做!他一直都沒承認過,他喜歡雲芷蘭,可雲芷蘭隻喜歡眼前這個人!如果他失策不得不死在這裏,那所有人都別好過。
他若要死、焰夜也得死!常顯沒有他的下一步命令絕對不敢交出雲芷蘭,唯一的方法就是殺了她!
墨昀雙眼放出紅光,內力注入軟劍中,軟劍猶如活過來的靈蛇一般發出幽幽綠光。他一劍砍向焰夜,但焰夜側身躲開,隻是被劃破了手臂。墨昀忽然鬆手改爪,扣向焰夜頭頂。焰夜一手點住他掌心,身體用力擊向墨昀的胸膛。
墨昀本就因為瘋狂使用內力掙壞了經脈,最後一擊已是無力回天。他臉色慘白,踉蹌的跌在地上。
焰夜站立了一會兒,墨昀完全沒了聲息以後,他忽然癱跪在地上。身上脈絡的疼痛簡直鑽心腕骨。他用力拔掉耳朵後麵的針,不僅脈絡在疼,還有強烈的劇痛從四肢百骸中傳來。五髒六腑如同拿出去換了個位置又塞進來一樣。他忍不住倒在地上翻滾,壓抑不住的痛呼在喉嚨間發出。
那種感覺,他之前真的沒有嚐試過,無法形容。
他是一個從不輕易說死的人,但這種疼痛居然讓他覺得寧可死了也好。眼前的事物都變得模糊了,頭腦暈暈沉沉的漂浮著,但這並不會減輕痛楚。他痙攣了幾下,口中再度吐出血來。
——
常笑貪婪的留在地下室,她不光是劃了芷蘭的臉,還找了些繩索手銬什麼的將她捆了個結實。常笑想的多啊,與其讓雲芷蘭不知不覺的睡著,不如弄醒了,讓她看著自己怎麼劃她的皮膚的。那種隻能看著無能為力的滋味才不好受呢。
就像她和焰夜,她隻能看著焰夜留在別人的身邊卻什麼都不能做,一天天都是如此!
就在常笑把人給綁好以後,她忽然聽見了一絲嘈雜的腳步聲,是焰夜的人回來了麼?她居然待了這麼久?
“這次就這樣吧,下次我在你身上抄女戒!”常笑將手裏的簪子扔在床上,她總不能帶著帶血的簪子出去,留在這裏下次再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