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夜終於有點反應了,他一劍砍斷了旁邊一枝伸出來的粗壯樹枝。那頭領顯然沒想到焰夜還能真出手,冷不丁的被飛來的樹枝抽了臉,比少主扇他一巴掌還疼。心下大怒“人都扔給我們了還在乎我說兩句話?裝什麼癡情!”
黑夜中,前方除了影影倬倬的樹木似乎什麼都看不見,身後挑釁的叫罵也消失不見了。突如其來的空寂讓焰夜心裏忽然升起一絲不好的感覺。
這時候馬嘶鳴一聲忽然栽倒,將焰夜用力甩了出去。他急忙調整身形落在地上,這裏有絆馬索。
他單手撐地,周邊地麵飛起數根繩子,繩子帶起無數灰塵和草屑,繩子上麵閃爍著點點寒光,似乎帶有利器。那反光在黑暗中也十分清晰,一張繩網將他圍在了中間。
數名黑衣人衝出,他們一人握著一個繩子的結扣,急速在他周圍轉動。柔軟的繩子不斷做各種變換。
焰夜長劍橫掃,抵擋著攻勢,然而這種繩子似乎並不怕利刃。
那個黑衣頭領依舊是在一旁看著,他哈哈笑道“沈逸的東西給你用,也不算浪費了我們精心準備一場。看看你們兩個誰先落網,你可別比人家小姑娘撐的時間還短啊。”
這個人的嘴實在太碎了,焰夜隔著重重繩網危險的看著他“信不信撕爛你的嘴。”
“恩,信~我等你來撕。”黑衣頭領一揮手“五組全部變化,盡快拿下焰夜,我們好折回去找小美人快活!”
所有黑衣人都迅速變換位置,將繩網結成上下之勢,向中間收縮。
另一邊,芷蘭似乎並不太好過。千秋鎖實際上比她之前對焰夜所說的還要棘手不少,而且隻有她一人,頗有些疲於奔命的意思。
那幾個黑衣人列好隊形,每個人都拿出一條鐵質鎖鏈,以手輪圓,隨時準備出擊,無人大意。他們可沒忘記剛剛這個女子衝進來一通胡殺的樣子。
千秋鎖,千年寒鐵打造的鎖鏈,玄冥門還是挺有錢的啊。芷蘭揮舞長劍,如青色的翩翩蝴蝶飛進那群黑色中。夜色下隻能看見她青色的衣裙在黑色的樹影和人影兵器中穿梭。
月亮漸漸升高,周圍的黑暗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被月光照射的除了花草樹木,還多了一地鮮紅。殘肢斷臂混合著蜿蜒的血水猙獰的躺在地上。
芷蘭衝出千秋鎖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她手臂上略微被劃傷了一些,樣子有些狼狽。她終究是沒能殺死所有玄冥門人,千秋鎖沒有人數控製,這才是難點。好在她還是殺出了一條出路。
剛剛脫離千秋鎖,其他的黑衣人並沒有追上來,而是悄然融入黑夜中。雖然知道他們不會輕易離去,但是已經沒有時間去考慮了,既然已經解決了這一批,她還是要快點去看看焰夜如何了。
但是她還是沒能及時抽身。周圍的樹枝劇烈的晃動了起來,暗處的機關就要觸發。這裏是山林間,機關全為土木屬。天時地利,芷蘭和焰夜可算是選了個不太好的時機啊。
“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準備了什麼好東西,到底夠不夠留下沈逸的。”芷蘭單手挽劍,身形一閃也融入黑夜中。
天色漸漸放亮,一點點的魚肚白隱約浮現天空的盡頭。
一個身穿黑白交織長袍的清秀男子策馬經過這邊,他額頭上有一抹細密的汗水,但是連夜趕路依舊看起來心情不錯。雖然行路匆匆,可是嘴角依舊掛著笑意。
“還是要早些到家,這幾日可不能讓夫人有了閃失啊。”沈逸這樣想著,心思又急切了一點,八個月身孕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經過那篇樹林就能夠到家了,可是沈逸在林子路口就緊急勒馬。眼前不算很寬的小路上橫屍遍地,沈逸臉色一下子就變的鐵青,已經有些年這邊沒有這樣的狀況了。他跳下馬仔細看了看,這些黑衣人身上帶有鐵鏈,泥土中有亂中有序的步伐。“千歲千秋鎖?”
沈逸心裏呀了一聲,心裏擔心媳婦,趕緊上馬往前跑。可是進了林子還不出五十米,他又再度停了下來。眼前依舊屍橫遍野,一個血染青衫的女子伏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她右手緊握一把寒氣逼人的長劍。僅剩的十來個黑衣人雖然傷的不輕,但還站著。他們把女子圍住,似乎想要給她一劍可是又沒有膽量上。
沈逸大喝一聲“你們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