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外又傳來幾聲咳嗽,敏敏知道對方已經收到,不再停留,攏緊衣裳轉身回房。
來接應的人迅速去到安全的地方,打開紙團,瞧見上頭並非漢字的一段話。
大意是:魏濛奉命前往西山接人,可截殺之,用以離間。
……
阿醜得知了裴澈複明的消息後便火速趕回了齊連山。
樂徐為他診治已經半個月,期間紮的針數不清,喝的藥更是數不清,但裴澈情況沒有絲毫好轉,愈加消瘦,阿醜一度懷疑樂徐是在騙她的錢,甚至動了殺心。直到幾日前,樂徐又加了一味藥引——他的血。阿醜不知道樂徐的血為何有這樣的妙用,但藥效是立竿見影的,裴澈的臉色幾日內便漸漸紅潤,好消息接連傳來。
裴澈雖然眼睛又能看得見了,身體仍舊是虛弱的,隻能自己勉強坐著。
阿醜略心虛地向他說明了自己的自作主張:“……我知濟北王與您一向兄弟情深,試探後更覺得他心中有道義,有憐憫之心,若知道我們的境遇,定不會坐視不理的。這段日子尋醫問藥,咱們的米缸都要空了,山上這麼多張嘴等著吃飯,我實在沒辦法,未經得您的允準,便向濟北王送去了信。料想他現在應該已經瞧見了信,若情況好的話,或許已經派人趕來了……”
“你不必慌張,我沒有責怪的意思。”裴澈很溫和地看著她,“謝謝你,阿綢。”
阿醜撓撓耳後,不好意思地笑了。
其實,阿綢這個文縐縐的,像是富家姑娘閨名的名字才是她的本名。隻是她長得不好看,大家起先開玩笑地叫她阿醜,後來傳開了,便以為阿醜就是她的名字,再沒人叫她阿綢了。除了裴澈。
阿醜在心中想著,大皇子可真是個溫柔又慈悲的人啊。
阿醜張張嘴,還欲再說些什麼,外頭有人進來通傳道:“阿醜姑娘,魏濛將軍來了!”
阿醜高興地衝裴澈道:“這豈不是雙喜臨門嗎!”
她將毯子蓋在裴澈腿上,安撫他道:“公子,您先在這等一會,我很快就回來。”
阿醜說完就往外走,外頭傳來喧鬧叫嚷的聲音,越來越大,好像有人闖入,阿醜眉頭蹙起,心中隱隱有不好預感升起。那些人似乎來者不善,並不和氣。她快走兩步,想要出門看個究竟,忽聽見一聲慘叫,她聽得出來,是山上的人。㊣ωWW.メ伍2⓪メS.С○м҈
阿醜大驚:“發生什麼了?”
有人負傷跑進來,驚慌道:“阿醜姑娘,外頭打起來了!魏濛帶來的那些人先動的手,提刀砍人,他們人多勢眾,咱們的兄弟已經抵擋不住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阿醜的心猛地墜下,眼底血紅一片,沉默半晌,咬牙切齒道:“裴原,卑鄙小人,我與你不共戴天!”
……
魏濛趕到時,那棵醒目的鬆樹下並沒有人影。
他以為是阿醜的人還沒到,耐著性子等了兩個時辰,意識到或許不對,趕緊帶人上山。
對於齊連山的地勢,他是熟悉的。裴原一直籌謀著要搜山,但一直未能成行。山上的土匪過於強悍,且巡邏嚴密,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反擊,且手段極為激烈,甚至放話說若強攻便放火燒山。齊連山的東山腳下是大片的良田,還有村落,若山火控製不住,將會是場災難,這也是之前的官兵一直沒能剿匪的原因。
雖沒能攻下山寨,但魏濛帶人走過幾次齊連山,大概知道方位,不長時間便抵達。
可等看見麵前屍山血海,饒是魏濛刀尖舔血已成習慣,也不免汗毛豎立。
他憤怒吼道:“這是怎麼回事!”
很快有士兵探察清楚情況,回來稟報道:“將軍,有人先咱們一步來了,山寨被血洗,沒留活口,但並沒看見有女子的屍首。”
又有士兵過來,行禮道:“將軍,一共一百三十具屍體,其中十八具是外邦人,看身形和眼色,應該是匈奴人。”
魏濛一字一句問:“所以說,有匈奴人在我們之前趕來,將山給屠了?”
士兵遲疑道:“大概是如此的。”
魏濛閉上眼,緩緩舒出口氣,大喝道:“回兵!”
……
魏濛沒想到,等他回到府中,還有一出好戲在等著他。
他的寵妾敏敏大義滅親,向裴原獻上了三封他通敵的書信,正跪在書房門口哭得梨花帶雨。
寶寧站在不遠處的梅樹下,摘下一朵粉色的花放在吉祥的頭上,衝劉嬤嬤道:“嬤嬤,你說咱們家吉祥是不是會通靈?它怎麼這麼神呢,它討厭誰,誰就是壞人。”
劉嬤嬤歎息道:“隻是可惜魏將軍,一腔深情,終究是錯付了。”
寶寧點頭道:“希望他不要被傷透了心,以後還是要相信人間有真情才好。”
劉嬤嬤道:“但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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