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道:“不是藥膳雞,是燒雞,放了油和鹽巴的,味道很好。”
“那也不行,我這幾日吃了一族譜的雞了,看著這東西,我就嘔。”寶寧極為抗拒,劉嬤嬤不得已,趕緊讓人將東西撤走。
寶寧舒了口氣,獻寶似的給圓子夾了一筷子肉,勸道:“快吃吧,好吃的。”
圓子看著碗裏的肉,心疼極了。
他覺得姨姨現在太可憐了,這些尋常的東西叔叔都不給她,吃到一塊紅燒肉就像是撿到了寶貝一樣。聽劉嬤嬤說,姨姨現在每天吃的鹽巴都是有數的,如果味道不夠,就放香菜提味,因為大夫說不讓她吃很鹹的東西,也不可以吃油膩,甜也要忌口,辣更是一點都不可以沾。
劉嬤嬤說叔叔是那天被嚇到了,那個大夫說姨姨很有可能會小產,一定要謹慎再謹慎,叔叔就變得像是著了魔一樣。
他今天學到的新成語,叫矯枉過正,好像就是這個意思。
寶寧心滿意足地吃下一口肉湯拌飯,覺得自己死去的魂靈終於又活了過來。
實在是太香了!
……
裴原終於覺出了不對。
魏濛根本就沒有要事相商,他拉著他坐下,桌上擺了一壺酒和一盤雞爪子,已經侃侃而談了一刻鍾他年輕時候的風流韻事。說什麼他那些年在青樓見過的絕色清倌,妖媚花魁,還有賣身葬父的奇女子。還給他講從茶樓裏說書人那聽來的傳奇故事,說到高興之處,慷慨激昂地背誦了首前朝某曹氏英雄所作的《觀滄海》。㊣ωWW.メ伍2⓪メS.С○м҈
裴原本因為寶寧的不理解感到低落,聽魏濛東拉西扯,也沒多想,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後來就,越發離譜。
魏濛背完了,很高興地等著裴原的誇讚。
裴原定定地看著他,問:“你有毛病嗎?”
魏濛愣住:“我……”
裴原問:“你覺得我看起來心情很不錯,很愉悅,很喜歡在這裏聽你放五花屁,是嗎?”
魏濛的雙眼睜得大大的。
他其實已經許久沒見過裴原了,因為寶寧有孕,裴原不再外出,那些巡防瑣事就交給了他,他是今早才回到豐縣的。聽府中的下人說,王爺像是變了個樣子,溫良和善,觀之可親。
這便是傳聞中的和善嗎?
裴原把酒盞放下,輕蔑地瞥了他一眼,罵道:“傻子。”
說完,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魏濛一頭的汗,想起寶寧的囑托,雖然極其不想再和裴原接觸,但還是要阻攔他,站起身道:“小將軍,你留步!”
“我留個屁。”裴原垂眼係披風的繩結,冷嗬一聲道,“我沒那個閑情逸致看你裝瘋,若你實在寂寞,可以去城門口站崗,去齊連山巡察。齊連山在宿維的地界,我不方便直接出兵,但是那片山我一定要搜的,有匪患我也一定要除。你這麼無所事事,不如去解決這件事,和宿維交涉,他若不允,你就上去扇他兩個巴掌,再告訴他,你當初是怎麼征服那些魅人妖姬的,若他還不怕,你就給他背詩,你那詩裏七句背出了十個錯字,他一定怕極了。”
魏濛問:“他為什麼會因此怕我?”
裴原反問:“誰會不怕一個手中有刀的傻子呢?”
魏濛再次愣住。他看著裴原已經穿戴好,推門要走,趕緊看了眼沙漏,還未到時間,寶寧那邊應該還沒收拾好。魏濛手心急出冷汗來,急匆匆跨過桌子要去拉拽裴原,被裴原一把推開,冷聲問:“你在拖延時間?”
魏濛當即搖頭:“怎會?”
裴原道:“我若信你,與豬玀何異?”
魏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覺著,裴原這些日子忍辱吞聲所積攢下來的無處發泄的怒火,許是都在今晚送給了他。
裴原不再理會他,大步流星地出門,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倒要看看,寶寧到底在暗中做什麼!
陳珈守在門口,遠遠看見裴原身影,邊驚訝於他回來得如此之早,邊慌忙發出鴉叫暗號,想要提醒劉嬤嬤和寶寧。
寶寧忙著咬豬腳,劉嬤嬤緊張地在旁看著她,囑咐道:“慢點,慢點,沒人和你搶。”
眼看著裴原越走越近,陳珈沒法再出聲,隻能站起來,他還想再拖延些時間,上前一步攔住裴原,別扭道:“王爺,我今天剛聽到了個很好笑的笑話,你要聽嗎?”
意料之中的:“滾。”
裴原繞開手足無措的陳珈,幾步走到房門前,嘭的一聲推開。
正聽到寶寧高興地道:“嬤嬤,你這個腳燜得可真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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