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月中旬,天黑的早,申時還未過,天色已經有些微暗了。
裴原伸手抓了件外衣披在肩上,艱難站起身,想去廚房做點飯。
因為那次意外,裴原左腿是癱瘓的,有痛感,但是完全使不上力,為了能站起來,他隻能拄著木棍,行走艱難。從東廂到西廂的門口,短短幾步路,裴原便走得大汗淋漓,許是用力過度的關係,他能感覺到那些剛愈合的細小傷口似乎又都崩開了,一絲一縷的疼痛順著脊背爬上來,裴原低下頭,厭惡地盯著自己的雙腿,眼底一片陰霾。
這樣殘廢無能的自己,連他自己都嫌惡,又指望誰來喜歡呢?
推開西廂的門之前,裴原是有一瞬的猶豫的,他想過,萬一她沒走,還在屋裏呢?
裴原在門口站了一會,見裏頭仍是沒動靜,伸手推開門。
果真空無一人。
裴原自嘲地笑了下。果真是想太多。
火石就放在桌上,裴原拿起來抓在手裏,艱難地蹲下身,想把灶生起來。
蹲身這個看起來極為簡單的動作,對於裴原來說無比困難。他腿上有傷,左腿又無知覺,連曲起來都費力,為了能蹲下,他必須死死握住棍子保持平衡,才不至於像一邊傾斜摔下去。棍子隻是粗一些的枯柴,並不結實,重力之下像是隨時要裂開,裴原額上滿是細汗,他粗喘了口氣,將棍子扔開,轉而扶上灶台,但臂上吃力,他手一滑,還是摔在地上。
傷口徹底崩開,劇烈的疼痛讓裴原眼前一黑,他仰起頭,喉間溢出一絲悶哼。
……
寶寧端著洗好的菜推門進來時,裴原正努力想
的關係,他能感覺到那些剛愈合的細小傷口似乎又都崩開了,一絲一縷的疼痛順著脊背爬上來,裴原低下頭,厭惡地盯著自己的雙腿,眼底一片陰霾。
這樣殘廢無能的自己,連他自己都嫌惡,又指望誰來喜歡呢?
推開西廂的門之前,裴原是有一瞬的猶豫的,他想過,萬一她沒走,還在屋裏呢?
裴原在門口站了一會,見裏頭仍是沒動靜,伸手推開門。
果真空無一人。
裴原自嘲地笑了下。果真是想太多。
火石就放在桌上,裴原拿起來抓在手裏,艱難地蹲下身,想把灶生起來。
蹲身這個看起來極為簡單的動作,對於裴原來說無比困難。他腿上有傷,左腿又無知覺,連曲起來都費力,為了能蹲下,他必須死死握住棍子保持平衡,才不至於像一邊傾斜摔下去。棍子隻是粗一些的枯柴,並不結實,重力之下像是隨時要裂開,裴原額上滿是細汗,他粗喘了口氣,將棍子扔開,轉而扶上灶台,但臂上吃力,他手一滑,還是摔在地上。
傷口徹底崩開,劇烈的疼痛讓裴原眼前一黑,他仰起頭,喉間溢出一絲悶哼。
……
寶寧端著洗好的菜推門進來時,裴原正努力想要站起來。
聽見身後的響動,裴原心下一驚,立刻回頭看去。
寶寧也正驚訝地看著他:“四皇子,你怎麼出來了……”
她視線下滑,落在裴原無力支撐的左腿上,那條腿癱軟無力,站成了一個頗為扭曲怪異的姿勢。
裴原來不及為她的出現感到歡喜高興,瞧見她視線落向的位置,臉色猛地一沉。
他捏著棍子的指尖泛著清白,紅著眼喝道:“再看,挖了你的眼!”
裴原猛地睜開眼,他沒聽出眼前是誰,隻知是有人闖進門,眼神一凜,以手成刀,就要朝著來人砍過去。
“啊!”裴揚蹲下身抱住頭,當場求饒,“四哥別打我!”
阿黃本在他懷裏,裴揚一蹲下,阿黃被擠到,腦袋探出來叫的聲嘶力竭。
裴原清醒過來,認出裴揚腰間的玉佩,收回手。
他這才注意到裴揚的穿著打扮。不知怎麼弄的一頭紅毛,穿了身銀絲繡線的紫袍,腳踩的黑靴上掛了兩條鋥亮的金色流蘇。
要多醜有多醜。
裴原耳邊嗡嗡的響,抓起裴揚的領子提起來,在他耳邊低喝:“給我滾出去,帶著那隻蠢狗!”
“噢噢,好的好的。”裴揚站起來,不敢再多說話,拖著阿黃溜走。
兩人低語,窸窸窣窣的動靜,寶寧被吵醒。
她覺得頭暈,沒睡飽,臉頰貼著枕頭蹭了蹭,慢吞吞睜開眼。
已經日上三竿,豔陽高照,她旁邊一尺遠的地方,裴原正低著頭係腰帶。
寶寧以為自己眼花了,但揉揉眼睛,他還在。
寶寧震驚地坐起來,長發黏在臉上,狼狽又搞笑的樣子。
裴原回過頭看她。
氣色看起來好多了,就是嘴唇有點幹。打量一會,裴原滿意地捏捏她的臉:“身板兒不錯,一晚上就好了,挺長臉。”
他彎腰提上鞋,又伸長臂把茶壺夠過來,倒一杯水遞給她:“喝點水清醒清醒,再去洗把臉,花的跟貓似的。”,,網址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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