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寧對裴原道:“溝買比例不足,發文後七十二小時恢複正常。”
不像是來找事的。
得出了這個判斷,裴原腦子裏緊繃著的弦鬆了些許,已經運了三分內力的手掌也卸了力。
直到他視線下掃,看見了寶寧那身大紅色的喜服,裴原瞳仁一縮,驟然想起來早上翠芙說的話,說今個是他成親的日子,新娘子約莫中午就到,那時她便回京城去了,由他的皇子妃繼續伺候他。
翠芙說那話的時候帶了幾分憐憫:“聽說您的皇子妃是指腹婚,榮國公家的女兒呢?那樣的千金小姐,怎麼甘心淪落到這樣的地方來,以後還不知怎麼對您呢,真是可憐見兒的。”
裴原不知道翠芙是在可憐誰,是可憐他,還是那個要嫁過來的皇子妃。
思及此,裴原露出一絲諷刺的笑。說的也對,就憑他現在這樣的處境,就是個沒用的廢物,哪會有傻子來伺候他,一個個都巴不得他快死吧?就連少府監派來的丫鬟都敢對他頤指氣使,何況是什麼皇子妃,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肯定是個被逼著嫁來的倒黴庶女,路上不一定都哭了多少次了,說不定現在正在心裏算計著怎麼脫身,先來他房裏打探下情況。
她應該很高興吧,瞧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不知什麼時候咽了氣,她就是自由人了。
……
裴原看著她的裙子呆住了。寶寧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麼出神,連被子滑下去了都不知道。
她怕裴原著涼後病得更重,伸手將被子扯了回來,圍在他頸邊,又問了遍:“你很渴嗎?若是還能忍的話,就等一下吧,喝冷水總是不好的,你告訴我哪裏可以打水,我燒熱的給你喝。”
真是夠能裝的。
裴原回過神,厭惡地皺皺眉,側身躲開寶寧的手,仰頭將茶壺裏的水喝了個精光。
許是手抖的厲害,最開始時茶壺嘴兒沒對準,不少涼水灑出來,灌了一脖子。裴原像是感覺不到,將茶壺扔回桌麵上,隨便抹了下嘴,又鑽回了被子。
從始至終被忽略,寶寧有些尷尬,抬手摸了摸鼻子。
站了會兒,她又覺得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還是先說說話,和他搞好關係。
寶寧蹲下身,讓視線與躺下的裴原平齊,盡量用最溫和的聲音道:“四皇子,我是你……”
她話還沒說完,裴原忽的睜開眼,不耐煩道:“你怎麼還不滾?”
寶寧被罵得愣了下,有些委屈。
她抿抿唇,很快調整過來心情。
早就知道裴原是這個脾氣了,現在又一朝跌落泥潭成了這樣的處境,心情差些也正常。她讓著他些,沒必要因為這個生氣。
想通了,寶寧又笑盈盈的了,與他介紹:“我姓季,名字叫寶寧,你聽說過我嗎?季寶寧。”
裴原古怪地看著她,眼神複雜。
意料之中的沒得到回答。
寶寧想,裴原應該是不認識自己的。他原是四皇子,那般高貴的人物,性格又一直是紈絝張揚的,平日裏結交的也都是些紈絝公子,整日做著些騎馬射箭的事,許是連季嘉盈他都不熟悉,又怎麼會聽說過她。
不過那都不重要。以往的都過去了,把以後的日子過好就行了。
“以後就是我和你一起生活了,”寶寧給裴原掖了掖被子,拄著下巴看他,眼睛彎彎,“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你待會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裴原冷笑一聲,閉了眼,不再看她。
他左腿有傷,因為一直沒有好好清理上藥的關係,深可見骨的傷口有些化膿,碰著便會疼,所以裴原平日都是向右側躺著睡的,臉正好麵向寶寧的位置,躲都躲不開。
他懶得理她,幹脆眼不見心不煩。
又過了會兒,寶寧歎了口氣,站起身走了。
裴原聽見關門的聲音,終於睜開了眼,眼神中一閃而過的諷刺。
這女人的段位還很高明,假情假意的那番話,真以為他聽了就會感激涕零嗎?
如此想著,腹中的饑餓卻是被喚了起來。
裴原伸手往身後摸了摸,掏出一個油紙包,拆開後是半張蔥花餅。放了太久,冬日又冷,蔥花餅上的油已經凝上了,看起來膩得
般高貴的人物,性格又一直是紈絝張揚的,平日裏結交的也都是些紈絝公子,整日做著些騎馬射箭的事,許是連季嘉盈他都不熟悉,又怎麼會聽說過她。
不過那都不重要。以往的都過去了,把以後的日子過好就行了。
“以後就是我和你一起生活了,”寶寧給裴原掖了掖被子,拄著下巴看他,眼睛彎彎,“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你待會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裴原冷笑一聲,閉了眼,不再看她。
他左腿有傷,因為一直沒有好好清理上藥的關係,深可見骨的傷口有些化膿,碰著便會疼,所以裴原平日都是向右側躺著睡的,臉正好麵向寶寧的位置,躲都躲不開。
他懶得理她,幹脆眼不見心不煩。
又過了會兒,寶寧歎了口氣,站起身走了。
裴原聽見關門的聲音,終於睜開了眼,眼神中一閃而過的諷刺。
這女人的段位還很高明,假情假意的那番話,真以為他聽了就會感激涕零嗎?
如此想著,腹中的饑餓卻是被喚了起來。
裴原伸手往身後摸了摸,掏出一個油紙包,拆開後是半張蔥花餅。放了太久,冬日又冷,蔥花餅上的油已經凝上了,看起來膩得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