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就這麼不開竅!
深呼吸幾次,裴原複又把筷子撿起,挑了塊黃瓜扔嘴裏,歎氣道,罷了,慢慢來吧。
……
寶寧搬了個馬劄在房簷底下,坐在那紮網兜。
賽風來了後,她這院裏更熱鬧,高頭大馬站在院中央,乖得很,不用拴也不會亂跑,穩重有氣勢。阿黃諂媚,許是就喜歡這樣的夥伴,跑前跑後去追人家,還跳起來去咬人家的尾巴,狀似親昵。
寶寧剛開始看見時候嚇得一哆嗦,怕賽風一個不高興,尥蹶子將阿黃踢飛。
好在賽風是真的穩重,不願和它計較,隻顧著低頭吃草料,眼皮都不抬。寶寧便也隨著阿黃去了。
她在柴火堆裏挑了根合適的細木頭,用小刀削得光滑圓潤,放到一旁做手柄備用。又取了碎布條準備織網兜。
布條裁細,擰成一股細繩,三股細繩編在一起成一條大細繩,兩端縫緊。這樣的大細繩做上七八根,便能織出一個結實的網兜,捕田螺。
寶寧低頭認真做著,裴原什麼時候出來的她都不知道。
直到麵前落下一片陰影,擋著光,她看不見了,才迷茫仰起頭。
裴原摸了摸她鼻尖,都出汗了,他皺眉問:“熱不熱?”
寶寧笑:“不熱。”
她想了想,又道:“曬太陽好,我給你搬個凳子,你坐在我身邊,咱們一起曬。”
裴原道:“我不坐了,慢慢走走。”
這麼長時間以來,這是裴原第一次說要繞著院子走走,寶寧驚喜萬分。他終於不那麼消極了,寶寧現在的心情,像是季蘊第一次背三字經給她時,有一種我家弟弟終於長大了,學乖了的感覺。
寶寧坐不住了,想著要為裴原做點什麼。
裴原按住她肩,腋下夾著拐杖,低聲道:“你做你的東西,不用陪我。”
寶寧“噢”了聲,心底還是止不住的高興,裴原看她笑盈盈樣子,眼裏也閃過絲笑。
阿黃哪有動靜就往哪裏去,見裴原出來,也不圍著賽風了,顛顛跑來湊熱鬧,裴原在前頭走,阿黃後麵跟著。
裴原左腿還是不行,是個累贅,軟綿綿拖著他,走不快。一人一狗慢悠悠走了兩圈,裴原累了,回去寶寧身邊。
寶寧在搗鼓那根細木頭,想要刻洞,但找不到辦法。她手巧,力氣卻小,這種活兒,幹不來。
裴原看她一會,伸手道:“給我。”
寶寧把木頭和刻刀都遞給他,裴原接過來,背往後抵在牆上支撐住,寶寧擔心他站不穩摔了,走到他身側扶他胳膊。
裴原瞟她一眼,不知想到什麼,低低笑出聲。
木頭約他拇指粗細,寶寧費了半天力才把刻刀捅進去三分之一,裴原拿在手裏,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就穿透。
寶寧讚歎道:“你真厲害。”
裴原道:“這本就是男人做的活,下次再遇到,直接找我。”
他難得說幾句中聽的話。寶寧心中雀躍,答應了聲好。
裴原由上往下看她,膚若凝脂,下巴尖尖
做你的東西,不用陪我。”
寶寧“噢”了聲,心底還是止不住的高興,裴原看她笑盈盈樣子,眼裏也閃過絲笑。
阿黃哪有動靜就往哪裏去,見裴原出來,也不圍著賽風了,顛顛跑來湊熱鬧,裴原在前頭走,阿黃後麵跟著。
裴原左腿還是不行,是個累贅,軟綿綿拖著他,走不快。一人一狗慢悠悠走了兩圈,裴原累了,回去寶寧身邊。
寶寧在搗鼓那根細木頭,想要刻洞,但找不到辦法。她手巧,力氣卻小,這種活兒,幹不來。
裴原看她一會,伸手道:“給我。”
寶寧把木頭和刻刀都遞給他,裴原接過來,背往後抵在牆上支撐住,寶寧擔心他站不穩摔了,走到他身側扶他胳膊。
裴原瞟她一眼,不知想到什麼,低低笑出聲。
木頭約他拇指粗細,寶寧費了半天力才把刻刀捅進去三分之一,裴原拿在手裏,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就穿透。
寶寧讚歎道:“你真厲害。”
裴原道:“這本就是男人做的活,下次再遇到,直接找我。”
他難得說幾句中聽的話。寶寧心中雀躍,答應了聲好。
裴原由上往下看她,膚若凝脂,下巴尖尖,很乖巧倚著他,裴原忽覺心軟,手上移到她頸後,捏了捏。
“做這東西幹什麼用的?”
寶寧說:“抓田螺,喂水蛭。”
裴原道:“怎麼不昨日從集市上買一些,何苦自己去弄。”
“你不懂。”寶寧忙著係繩扣,眼皮不抬,“自己捕的才放心,不知集市上賣的還新不新鮮,吃的都是什麼。”
裴原沒搭話。
他原本是不喜歡這些的,家長裏短,雞毛蒜皮,若有那個時間,他寧願出去打幾圈馬,也不樂意在家裏閑坐。
現在不一樣了,許是年紀漸長,也許是有人陪伴,他沉浸於這樣的安寧。
……
眼看到晌午,太陽愈發大,寶寧覺得熱了,不再待在外頭,攘著裴原回去睡晌午覺。
她作息規律,午間必會睡一會,兩刻鍾就起,今天許是眼睛乏了,不小心睡久了些,再一睜眼,日頭已經沒了,外頭淅淅瀝瀝下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