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寧笑著又撲到他懷裏,抱他的腰,小聲道:“我又不知道你腳在那裏,我錯了,不是故意的。”
“崇遠侯府這麼窮嗎,弄這麼屁大點的小地方,老子腿都放不下。”裴原拽著寶寧胳膊把她拉到麵前,嫌棄撣撣袖子,“笑的時候別啃我,袖子都讓你弄濕了,本來就沒幾件好衣裳……”
外頭季向真和賈齡不知道在幹什麼,寶寧倚在裴原懷裏,揪著他頭發,一邊聽聲音,一邊和他嘮家常。
“瞧你,把自己說的那麼委屈,我是虐待你,不給你吃穿了?什麼叫沒幾件好衣裳。”
“大半個櫃子都是你的裙子,我的衣裳疊一起堆在小角落裏,還沒你一根手指頭高,還算富裕了?”裴原捏她的手,“老實點,手放下,別扯我頭發。”
寶寧便把手背到身後去,辯解道:“我本來給你準備許多的,但是你不穿,後來都生蟲子了。”
裴原問:“我原來那些衣裳呢?”
寶寧道:“讓劉嬤嬤剪了,在廚房裏做抹布,劉嬤嬤說了,你的衣裳料子好,特別吸水還吸油,廚房裏的下人都搶著用……”她看著裴原愈發不善的眼神,止住話,口型問:“怎麼啦?”
裴原恨恨道:“你就把我的舊衣裳給做抹布了?”
寶寧問:“對呀,怎麼啦?”
裴原又問:“我那些舊靴子呢?”
“燒掉啦。”寶寧回答他,“我是問了喂馬的張叔的,你的靴子底兒能不能做馬掌,他說不行,說馬掌要用鐵掌。我就給扔到柴堆裏,引柴去了。那個廚房裏的下人還說呢,你那個鞋底兒引火用特別好,又禁燒又火旺……”
裴原問:“你的舊衣裳呢?”
“那當然是留在一個大箱子裏的。”寶寧道,“我的衣裳樣式都很好,現在舊了,不時新了,但說不定過幾年又會時新起來,所以不能扔,要留著那個花紋和樣式。”
“哦。”裴原眯眼瞧著她,“我的衣裳就不好看?”
寶寧驚訝道:“男子的衣裳,不都長一個樣子嗎?隻是換了個顏色而已,有什麼好看不好看的。”
她感覺到裴原有點不高興了,低頭在荷包裏翻糖:“好了好了,給你吃糖,明日再給你些錢,你喜歡什麼自己去買,不要在這裏和我吵了。”
寶寧翻出兩顆梅子糖,剝開糖紙塞裴原嘴裏一粒,自己含一粒,問他:“站了這麼久,腿疼不疼?”
裴原含糊不清道:“還行,能忍。”
“你把頭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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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肩上。”寶寧摟著他肩膀在自己懷裏,“我幫你負擔一些重量,你能好一點。”
寶寧笑著捏他的臉:“阿原乖一點,等明日回家了,我給你做好吃的。你今天辛苦了。”
裴原頗怪異地看她一眼,覺得有點不自然。他在外頭也是個人物,做慣了發號施令的事,仰他鼻息的人數不過來,怎麼到寶寧這,卻體會了一把被當孩子哄的感覺。
不過,倒也挺舒服的。
無論他在做什麼或苦或累或煩心的事,在寶寧這裏,都能找到一分愜意和安心。
……
趙前跟著馬車一起到了崇遠侯府後院的馬廄處。
馬被拴在廊柱上,他掛在車底,眼睜睜看著那匹馬甩著尾巴,屁股底下掉下一團穢物。趙前本就病著,一路上被顛得暈頭轉向,再被這麼一惡心,險些將肚裏的黃膽汁給吐出來。
他等著車夫去小解的時候,快速解開綁著自己的繩子,從馬車底下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