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蒙實在聽不下去,打斷他:“小將軍,我就問你一句,你是怎麼就認定了小夫人一定做了那事的。”
裴原愣住。
魏蒙道:“我活了快三十年,閱人也算是無數,依我對小夫人的觀察,她不會做。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你問過她嗎?”
傑mi噠ΧS⑥③.
裴原抿緊了唇。
他沒問過,他沒敢問過。他害怕從寶寧口中聽到不想聽的東西。其實,從事情發生開始,他就沒想過要去問問寶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像是在刻意的逃避,或者是過於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斷。
又或者,他是不自信的,不是對寶寧的不自信,是對自己的。
有時候他也會想,寶寧憑什麼就認定了他呢?寶寧是那樣好的,他又有什麼配得上她的地方,她當初嫁他其實名不正言不順,是被逼的。所以,如果有哪天她不願意這樣了,她想走了,該怎麼辦?
孟凡的出現,隻是恰巧擊中了裴原心中的這方弱點,隻一個畫麵,就足夠他方寸大亂、潰不成軍。
直到魏蒙說起,裴原才福至心靈般的,他忽然想到,若寶寧真的沒做過,一直是他冤枉了她,該怎麼辦?
裴原覺得自己要瘋了。
魏蒙喝了口酒,拍拍裴原的肩道:“我覺得小夫人說的挺對的,夫妻間要坦誠,有話直說就成了。小將軍,你一直都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啊,怎麼一到這事上,婆媽成這樣。說白了,不就一句話的事兒,你看你……沒出息,還到人家麵前去耍潑。”
傑mi噠ΧS⑥③.
裴原的視線落在魏蒙的酒碗上,魏蒙被他看得發毛,把碗往他嘴邊遞了遞:“想來口?”
裴原呆滯半晌,忽的道:“我後悔了。”
“你後悔什麼?”
“那天晚上,見到那柄簪子的時候,我就該直接問她的。”裴原喃喃自語,“是我疑神疑鬼,寶寧說的沒錯,我心眼小,心思重,幾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
魏蒙一口酒差點噴出來:“小夫人說你打不出屁?”
他咂咂嘴:“不可能吧,小夫人看起來讀過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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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說這麼粗俗的話。”
裴原奪過他身邊酒壇子,仰著脖子往嘴裏灌。
喝完了,他抹抹嘴,眼神越發清亮了,重複道:“我就該直接問她的!不對,我就不該不信她,寶寧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有什麼可懷疑的,簡簡單單一件破事兒,不堪入目的小技倆,把我們折騰成這個樣子!關心則亂,我早就該想明白的!”
“這不就對了!”魏蒙拍一下大腿,“你想明白了就好。”
他看了看外頭天色,蒙蒙亮,太陽快出來了。
魏蒙困得眼皮黏在一起,就想著快點將裴原趕走,他好睡一個回籠覺,指著門口道:“小將軍,你快回家去,和小夫人好好把話說明白了。你道個歉,小夫人脾性好,你哄哄,她一高興,立馬就原諒你了。”
裴原把空壇子甩到一邊去,興奮地站起身,剛要邁開步子,驀的想起他與寶寧說的那些渾話。
他說什麼來著?說他們狗男女,野男人,後來他喝多了,又跑到寶寧麵前腆著臉說他要納妾。
裴原頓覺想死。
魏蒙看著他在那站了會,沒往門口走,反而到床邊去又躺下了。傑mi噠ΧS⑥③.
魏蒙大驚:“你怎麼還不走?”
“喝多了,腦子發木,你讓我睡一覺緩緩。”裴原仰躺在床上,闔著眼。
他不會告訴魏蒙他是不敢回去的,太丟人了。寶寧平時脾氣好,但生起氣來連裴原都害怕,一想起那會被甩的那巴掌,裴原覺得心肝脾肺擰在一起疼。他說了那些屁話,他可怎麼圓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