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在朦朧之中,少毛就被男人叫醒了,又要開始幹活了。這次是一行三人,男人在前少毛居中小青最後,婦人有別的忙碌沒有跟來,在路上少毛感覺到昨晚肩上的隱隱作痛感好似沒有了,忍不住活動活動臂膀還是覺得有些酸疼,於是揉揉試試,這一試就發覺痛更甚於昨天。
想著一會兒又要扛甘蔗,少毛不禁心中微微發苦起來,隻好邊走邊用雙手揉捏雙肩,寄望如此可以將肩膀的狀態恢複得更好一點,並盼望前麵帶路的男人走慢一些,這樣可以在這條路上走得更久一點。“撲哧!”應該是少毛揉肩的動作有些滑稽惹得小青忍不住笑出聲來,看到少毛回頭看過來,就連忙低下頭去,感覺少毛還在看著,又把頭轉過去裝著看路邊的風景。回過頭來的少毛想:“路邊的這些風景恐怕你早就看過了千百次,不知道又有什麼好看的。”感到有點莫名其妙的少毛又覺得有些莫名有趣。莫名其妙是因為覺得自己隻是揉揉肩,這又有什麼好笑的,那小青又是因為什麼笑呢?莫名有趣的是自昨日下午婦人開過幫忙說親的玩笑後,少毛偶爾與小青對視時發覺小青都會將目光慌亂移開,要麼轉首要麼低頭。少毛為什麼覺得有趣呢?原因就在跟著東家剛進家門時,少毛便在小女孩有些好奇略帶審視的大膽目光裏隻對視不到二秒鍾就敗下陣來,少毛也不知道為什麼就下意識地避開了,可能是覺得直愣愣地盯著一個小女孩看總有些不大好意思吧!接下來的時間少毛又做了兩次“目”下敗將,直到婦人開過玩笑之後才有農奴翻身當家做主的得意感。此時的少毛真的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呆頭鵝,他隻是覺得有趣而已,又哪能了解理解這些小女兒的心態。
現在少毛一邊走著一邊還有些得意地想:“還笑?這下笑不出來了吧!”不管有多不情願但是目的地還是走到了,少毛也得意不起來了。他們爬上小崗按昨天的分工開始幹起來,男人在挖小青在削,少毛也在學著削,因為還沒有砍與捆的甘蔗。削了一根甘蔗後少毛有點發泄般將甘蔗往地上一扔,去拿第二根時還故意在甘蔗上踩了一腳,少毛想一大早就起來幹活,小青肯定也同自己一樣是有些不情願的。少毛忍不住就很想知道自己的猜測究竟是對與不對,但是不好意思也不能直接問,隻好希望從小青的臉上看出點什麼。拿起一根甘蔗削時就看一眼,扔下時又看一眼,可看來看去就沒看到小青臉上有半點不願意的意思,少毛不信邪地再靠近一點,就連小青那被太陽染紅的臉上的細小絨毛都清晰可見後還是沒有看出任何結果。這時候少毛忽然就發現小青的耳朵也紅了,不知為何頓時覺得觸動了一股異樣的情緒在心神間輕輕蕩起陣陣漣漪。
少毛也不敢再看了忙低著頭默默幹活,慢慢地感覺到周圍滋生一種奇妙的氣氛,少毛想逃避又想靠近,這種矛盾的心態讓少毛有點難受卻又有點享受。“差不多了,可以綁了!”男人提醒的話讓少毛從這種矛盾的感覺中解脫出來,撿起散落的甘蔗堆在一起後,開始砍斷分成兩部分,砍著砍著對於剛剛的解脫卻似有遺憾,少毛不由得再看向小青,若有所感的小青恰巧也看了過來,少毛趕緊扭過頭去,小青也連忙低下頭來。
少毛開始捆綁甘蔗,右手一拉緊尼龍絲帶就覺得幾個手指火辣辣地疼,疼得手根本就不敢用力,隻好改用左手操作,雖然不習慣用左手,但因為捆綁的方法簡單實用,左手與右手的效率其實差別並不大。捆綁甘蔗時少毛無暇多想,一心一意隻想把眼前這堆甘蔗全部捆綁好,因為男人不再挖了,早點幹完就能早點休息,甘蔗還沒捆綁完小青的任務完成了就走下崗先回去了,而男人有些照顧體貼地先扛起甘蔗來了,少毛偷空看了一眼小青的背影後急忙加快捆綁的速度,在男人扛起第二趟沒走多遠時將甘蔗全部捆綁好了。少毛迅速一把扛起一捆長的甘蔗頓時就覺得肩膀生疼生疼,忍著疼痛跟上男人的腳步,一趟下來臉色有點發白,又一趟下來頭上微微冒汗,不知是累的還是疼的,三趟下來汗水經眼角再流入嘴中,覺得有點鹹也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然後一趟又是一趟,終於在第七趟後將所有的甘蔗扛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