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毛一直在目送著直到店老板轉過街角再也看不到了才回過頭來,剛才發生的事情就好像做夢一樣,少毛不禁在感歎自己又碰到一位難得的好心人。轉頭看著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席地而睡和衣而眠,少毛開始明白了店老板為什麼會勸自己喝點酒了,若不喝點酒驅驅寒的話經常睡在這無遮無掩夜涼濕重的水泥地上,恐怕身體再強壯的人也熬不了多久就會生病吧?而一旦生病幹不了活,別說吃不起藥恐怕連飯都吃不起吧?看著這些人少毛天然就有種親切親近感,所以就在這些勞苦大眾身邊找個靠牆的地兒鋪下衣服躺下來,側目靜靜看著他們睡覺時不時無意識地手擺腳動如同表演舞蹈的模樣,傾耳默默聽著他們此起彼伏呼吸打鼾和偶爾的囈語交織一起猶似演奏音樂的形象,心中頓感安全安穩,心裏頓覺輕快輕鬆,快速迅速地進入夢鄉之中。
天色尚在朦朧之中,少毛就被身邊的熱鬧交談的嘈雜聲驚醒了,他們說的是本地話聲音基本都很嘹亮語速又快,有的在問詢探聽有些在交流商量,起身安靜坐在一旁的少毛隻能聽懂個大概,但有個叫東家的詞語反複飄進耳朵讓留意傾聽的少毛記住了。因為初來乍到少毛也鼓不起勇氣向前與某個人套近乎,有些人也注意到多了一個外來者但也無人過來打招呼。很快的這群人有些三三兩兩結伴而走,有的形單影孤隻身前行,應該是已經預定好地方現直奔目的地去了,連同少毛一起隻剩下七八個人繼續在此焦急又耐心地等候著,盼望著好運會降臨到自己的身上。沒多久天就大亮了,時不時就有這些人嘴中的東家過來請人了,一看東家說要請人幾個人就迅速圍上去。
“東家!請我吧!”
“東家!要請人就請我吧!”
“東家!要請人就請我,我幹活最賣力氣了!”
少毛隻是安靜的呆在一旁有點羨慕地看著那幾個人努力在吆喝表現,隻能用有些期盼的目光注視著東家期待東家注意自己最後聘用自己,可是連續來了三個東家請人後少毛的希望都落了空。雖然有二個東家都曾將目光飄了過來,但是人家一發現少毛那單薄消瘦的身體和稚氣未脫的麵孔,一看就知道是吃不了苦受不了累的少年郎,目光一轉就把注意力轉到其他人的身上。很快的就如同曲終人散一般商場旁邊變得空蕩冷清起來,隻剩下少毛和另一個圓餅大臉濃眉大眼皮膚黝黑外表看起來老實本分但也很強健壯實的中年男人,他也同少毛一樣隻是靜靜地坐著默默的看著,沒有上前表現表演自己。。
“果然愛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少毛有些自嘲地想,看著中年男人少毛忍不住有些同病相憐起來,這個時候又一個東家過來請人了,少毛凝神一看這個東家看起來三十出頭,高高瘦瘦的身形但並不顯單薄,整整齊齊的頭發三七分顯得很有精神,方方正正的臉刮得幹幹淨淨的胡子,身上更是散發著點點文人的氣息。少毛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隻見這位東家走到中年男人麵前和和氣氣問道:“砍甘蔗幹不幹?”
“幹!”中年男人言簡意賅,中年男人站起來跟在東家身後向商場後邊的菜市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