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易驚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葉雲曦瞪大了眼珠,捂住自己的嘴,滿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你……你到底是男是女?”玄易聲音顫抖道。
花不落輕晃酒杯,眼神迷離道:“這個重要嗎?”
葉雲曦道:“當然重要,要是早知道……”
“早知道怎樣?”花不落打斷道:“早知道我是個男人,就不會答應我剛才的條件嗎?”
花不落笑容苦澀,嘴角輕揚,長歎一聲,滿是追思。
“男人?女人?不都是人嗎?何必要分得那麼清楚呢?”花不落雙眉低垂,眼中被憂愁填滿,自言自語道:“你若是要我是女人,那我就是女人,要我是男人,那便是男人,可惜,可惜……”
話不成言,語不成句,花不落哽咽一聲,仰頭飲酒,似乎不痛快,扔掉手中的酒杯,抓起酒壺一陣狂灌。
壺中酒已空,心中卻又添新愁。
葉雲曦兩人對視了一眼,看著眼前狂飲的花不落,一時間不知該作何言語。
咚地一聲,花不落將酒壺放下,臉色微紅,身子輕輕搖晃著,顯然已有了三分醉意。
“我告訴你們兩人,這世界不公平,從來都不公平!”花不落哽咽道:“它會奪走你想要的,給你不想要的,還要逼著你接受!這世界就是這麼殘忍,你們懂嗎?懂嗎?”
葉雲曦被花不落的悲傷感染,心中升起一絲同情,曾幾何時,她也是覺得這世界是如此艱難,幸好有蓋念在她身旁,她才能堅持下來。
葉雲曦伸出手,抓著花不落,柔聲說道:“我能理解你的痛楚,但我們活下去,不就是因為希望嗎?有希望才有明天。”
葉雲曦說話的時候,玄易站在一旁,雙手環抱,仔細地觀察著花不落的神情,似乎想找出對方的破綻,以為對方在作戲,博取對方的同情。
花不落美目帶淚,感受著葉雲曦手掌的溫度,眼前一陣迷茫,低聲呢喃道:“春草,是你嗎?”
話甫落,花不落眼神明亮起來,掙開葉雲曦的手掌,笑著說道:“你們做好決定了嗎?真的什麼都肯為我做?”
畫風突變,剛才悲傷的氛圍瞬間消失無蹤,葉雲曦顯得有些反應不及,玄易則在冷笑著,仿佛在說“果然是這樣!”
玄易冷笑道:“如果你要我們做一些違背我們原則的事情,抱歉,我們做不到。”
花不落似乎早預料到玄易會說這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站起來說道:“你們也別把我想太壞了,我想讓你們做的,很簡單,留在這裏,當我的侍女就行了。”
花不落又變成了之前風情萬種的模樣,聲音婉轉動聽,猶如黃鸝歡唱。
“你們可以慢慢考慮,我的時間很多。”花不落說著話,離開了房間,留下玄易跟葉雲曦兩人。
葉雲曦看著花不落離開的背影,轉頭向玄易問道;“我們要答應她嗎?”
玄易苦笑一聲道:“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嗎?”
葉雲曦低頭不語,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現在能用自己的自由,換取孩子的安全,對她們而言,已經是一件很賺的事情了。
葉雲曦歎息道:“那就這樣吧,我們去找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