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星進一步追問:那個女方,傷的情況如何?
警察強調道:當時抬走的時候,滿臉是血。估計……估計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啊?黃星心急如焚!
這時候,另一名警察朝這邊走了過來,一邊往嘴裏塞著什麼東西,一邊笑嗬嗬地說道:我靠,這倆傻B,你說這麼寬的公路,還能撞成這逼樣!我也是服了!
警察甲道:肯定有人喝了酒了!甚至,都喝了酒!
警察乙冷笑了一聲:依我說呀,喝酒開車,撞死活該!丫的,活著也是馬路殺手!
警察甲:……
二人談笑風生,警察乙還嚼著類似於口香糖之類的東西,不時傻笑幾聲,仿佛根本不是在處理事故現場,而是在跟同事在一邊看足球一邊品頭論足。
黃星有些氣不慣,指著路上的一攤血跡,衝二位警察斥責道:人都撞成這樣了,你們還能笑的出來?
警察乙一皺眉:什麼意思?靠!關你屁事!
黃星強調道:受傷的,是我朋友。他們都受傷了急救了,你們不光不……反而……反而在這裏說說笑笑。你們的心,是鐵打的?
警察乙仍舊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這種事兒我見多了!哪天不得見上一兩起。比這慘的有的是。缺胳膊少腿兒的算是輕的。有的直接被大車輾成了肉餅,骨頭都碎成了幾千塊兒。這都是不遵守交通規則的後果,沒什麼值得同情的!
警察甲態度倒是比他同事稍好一丁點,衝黃星一擺手:行了,你別這裏瞎嚷嚷了,還不趕快去醫院看你朋友!
警察乙馬上補充了一句:對了,如果你朋友能僥幸醒過來,麻煩你警告她,以後開車千萬別再這德性了。問問她長記性了沒有?開那麼快,急著奔喪啊!
黃星氣的夠嗆,衝這警察反問:你說話能不能不這麼損?
警察乙有些生氣,將口中之物一口噴出來,朝前走了兩步:就他媽的這麼損了,怎麼地!識相的,給我趕快滾蛋!
警察甲趕快攔在二人中央,擔心他們會發生肢體衝突,勸解說道:行了行了,該幹嘛去幹嘛去!都!
黃星仿佛聞到了警察乙口腔中崩發出來的酒氣,他喝酒了?
如果說老百姓酒後駕車是知法犯法,那麼作為一名公職人員,酒後上班,又是怎樣一種性質呢?
然而黃星沒有閑心跟這幾個鐵石心腸的警察浪費口舌,他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抓緊趕到醫院,去看一看李榕的傷勢。
氣憤地回到車上,黃星衝這名沒有素質的警察,狠狠地鳴了一下笛。
那警察氣的跺腳大罵,然後竟然扭身想鑽上警車追黃星,被同事製止住了。
黃星心裏,相當不是滋味兒!
慘烈的現場,預示著,李榕的傷勢肯定會很嚴重。
腦海之中,情不自禁地出現了李榕滿臉是血的樣子,黃星臉上的冷汗,不停地敲打著他無助的心。
怎麼辦?怎麼辦?
黃星很想給李榕打個電話,試量了再三,他覺得此時李榕也許正在手術,電話打了也白打。於是作罷。
這一路上,黃星心裏像是堵了塊石頭,李榕出事的地點,恰恰在自己小區附近。這也就意味著,李榕剛剛沒離開多一會兒,就出了車禍。這讓黃星心裏更加過意不去,甚至很是自責。畢竟,不管怎麼說,李榕的這起車禍,與自己也沾一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