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你的。總之,你安心讓你爸爸做手術就是,至於我和院長什麼關係,你別亂猜也別問,古往今來,很多人死就死在這張多話的嘴上。我在監獄是幹什麼的,以後也別問,我幫過你,這件事也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好了,給我寫張欠條字據。”
我張嘴就答應:“我寫我寫。”
轉念一想,她是不是騙我請君入甕的,萬一我寫個欠她六十萬的欠條字據,她一轉身就不給我呢?她又不是我什麼朋友,而是一個咬牙切齒恨我的女人啊。萬一她讓我寫了然後不給我錢,我父親的病不能治不說,她往法院那裏一告,我還不上她那六十萬,那我豈不是到監獄裏蹲十年八年的?
“怕我騙你?”她問我。
我輕輕咳了一下,然後摸了摸鼻子:“不是,你怎麼可能騙我,當然不是這麼想。”
“你學心理學,口是心非的時候卻連這點小動作和語言都不懂得掩飾。”她看著我摸鼻子的手說道。
我說謊的時候摸鼻子,還重複加重語句,這明顯是說謊了。被她看出來,我不好意思笑了笑。
我抿嘴拍了一下大腿,寫就寫吧,都這樣了我還能有其他的辦法嗎。
她看著我的小動作,問:“決定了?”
她從她包裏拿出一張紙,然後給我一支筆,教我寫,讓我寫下本人張帆,於某年某月某日欠賀蘭婷醫療費六十萬人民幣,然後寫下詳細身份證名字地址身份證號碼,最後簽字,再從院長辦公室辦公桌拿出一個印泥讓我按下手印。
賀蘭婷,一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她叫賀蘭婷。
她把借據拿走看了一遍,塞進包裏,說道:“我的名字,要對外保密,不許向任何人提起,也不要再向監獄的同事查問我是誰。借錢的事,也不許對第三個人說起,否則,我很有可能,中途反悔不幫你,就算幫了你,如果你向任何人透露出我的名字和查問我的身份,我會把你弄出女子監獄,憑著這張借據,如果你還不起的話,我把你弄出女子監獄後還可以把你弄進男子監獄去坐牢。”
她說話的時候,平靜如水的聲音,卻威嚴逼人。
“我保證不會再多嘴問你是誰,也不會向任何人說起你幫我的事”
我撲通一聲跪下來,給她磕了三個頭:“救命大恩,不敢再言謝。這錢,我一定會還上。”
看見我跪下後,她提了包站了起來,我還以為她來扶我,她卻看都不看我戴上口罩徑直走了出去。
我站起身,心情忐忑的走回了病房。這是真的嗎?我爸有救了?還是騙我的?
病房裏,媽媽大姐大姐夫二姐連日來的愁雲一掃而空,見我進來他們迎了上來:“弟弟你哪來那麼多錢的?”
“怎麼了?”我問。
“醫生來通知手術的時間了,你去哪裏找的那麼多錢?”大姐說。
我明白了,是那個女人,賀蘭婷。
“我一個朋友,一個朋友幫忙的。”
“你爸有救了。”媽媽說著,“帆兒,過幾天等你爸手術了,你給你這個朋友打個電話,我們全家請她吃飯給她下跪致謝。”
“哦。好。”
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接下來,就配合著醫生的吩咐,跑上跑下開單簽字拿藥喂藥做檢查什麼的。
做手術的前一晚,我終於接到了李洋洋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