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樂善好施的朱大爺
“等等。”曉雪拉住了我的手，“不要給我贖身，我一輩子也不出青樓。”
“為……什麼？”我愣住了，那個男的都不要她了，她還在青樓裏等誰來？回過神，“你瘋了嗎？為了一個男人，這麼作踐自己？他會心疼嗎？他都不記得你了，要不也不會接親的轎子從你門前過。”我忿忿的說。
“不是的，我要留在青樓裏不是為了他。”她緩了緩，終於抬起了頭，看著我的眼睛，“終有一天，我會讓男人從青樓大門明媒正娶的把我用轎子抬出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的顧著那，在人眼裏可笑的青樓女子的清白。”雖然說的堅強，但是我看見了她眼底的淚光。在這個時代了，別說她了，有連我一個現代人都不敢說這些話。因為這話，在這裏等同於——癡心妄想。可是她的話卻讓我振奮了。
“好，我給你開一家青樓。”在她們兩驚異的目光下，我這樣說道。
須臾後，她緩緩的笑了。“好，你的青樓開業後別忘了來這裏贖我過去。”她真的很倔，不然不會為了那麼一個聽曲兒後說要娶她的男人差點跳樓，也不會因為一時的打擊而這樣的“舍己救人”，更不會以為我是在哄騙她出青樓而這樣回答我。我看了看笑得有些勉強的她，沒有再說什麼，拉著那個“過河拆橋的老婆”離開了她的房間。
“呦，這是怎麼了？奴家是不是眼花了。怎麼朱大爺對大肚婆也有興趣？”老鴇調侃的道。
“她多少錢？贖身！”懶得和她廢話，今天的我有一點不爽。老鴇似乎沒有想到我會為一個大肚子的女人贖身，驚奇的看了看我，有看了看她，然後用手指在我和她之間比劃著，似乎再問我和她是什麼關係？
“這個不用你管，出價就是了。”老三八。
“好，難得朱大爺豪爽，奴家也不矯情，一百兩。”她見我如此嚴肅，也收起皮笑，正色道。
“我靠，你當你家大爺沒有買過人？一百兩，她值嗎？”我憤怒的指著這個孕婦，她毫不客氣的拍開我的手，然後撫著肚子。
從妓院出來，我的心情異常沉悶，本來是想趁著孩子睡覺，給自己休個班兒，順便來聽聽曲兒，誰想到遇到這些個破事兒。
曉雪賣身了，我答應她給她開妓院；再看一眼，旁邊的這個跟著我一路回家的女人，想一想，我都肉疼。一百兩啊……買紫雲才十五兩，買朝露才二十五兩。雇李大嫂、張大嫂和紫雲娘更省錢，每人一個月才六錢銀子，能幫我幹多少事兒。在壓抑的心情下，我終於推來了家門。
“夫人您回來了。”紫雲第一時間跑了出來。
“怎麼了？是不是小傲因哭了？餓了？想我了？我應該早點回來的？”我也沒有想到我回來的這麼晚，太陽都當偏西了。
“沒有，沒有。”紫雲急忙擺手，“小少爺很懂事的，餓了的時候李大嫂喂了他一次，玩了一會，他就又睡著了。這會兒還沒有醒呢。”媽的，有奶就是娘，都不知道想老娘，虧我還那麼擔心他。看了看紫雲才想起來。
“對了，紫雲，這個是……”想讓紫雲帶這個我“重金購買”的人去梳洗下，可是我才發現我都不知道她叫什麼。虧我還救了她兩次呢，雖然有一次是因為我，她才受了牽連的。
“你叫什麼？”我轉過頭問道。
她抬起頭，看了看我，猶豫了一會兒。不是吧，姐姐。你名字有那麼金貴嗎？難道也要用燕窩蛋撻換？
“我叫吉及雅。”正在我想值不值用什麼換她名字的時候，她緩緩的說道。吉及雅？外族人？怪不得她有所顧忌，聽說現在這裏這在和外國打架。她不是逃難過來的吧？看著我猜疑的目光，她焦急的說：“我不是奸細。”靠，一言驚醒夢中人。我都還沒問，她自己就這麼說，一定有問題。於是……
“我都已經掌握了你的情況了，說吧。”我覺得我此時頗有刑偵大隊長的範兒。
“你掌握什麼了？”她眼神裏有了一絲慌亂。
“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急急忙忙的是去送信。”我詐她。
“沒有。”她冷靜著不屑的回答。
“那為什麼當時不和我說話？是不是怕我知道你的身份？”我媲美福爾摩斯的頭腦開始運轉了起來。
“那時我不太會說漢話，我怕被人發現我的口音。”她給自己到了一杯水。她說的也有道理。
“那你為什麼花我的銀子？”這是我最想知道的，她明明有銀子。
“因為我的不夠花多久，能省則省。”她開始鋪床。也有道理，隻不過省了她的費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