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容止的手也在顫抖。
他也不能接受淩遠的死。
可他不想讓夏九歌有事。
“容止放手!”容修抬手握住了淩止的手,十分用力,幾乎掐斷他的手腕。
今天,無論如何,他都要殺了夏九歌。
“我不放!”容止卻一臉的堅持。
說什麼也不肯放開。
他的眼底滿是堅持。
“找死!”容修氣的發狂。
“大哥,不如殺了我!”容止無視他的怒意。
讓容修一下子沒了脾氣。
氣的衝天大吼。
看著二人如此,葛斐兒也急了,狠狠擰眉。
“爺,不好了!”這時有一個士兵匆匆趕來:“有大軍圍了過來,幾個城門全部失守了。”
這出太快了。
容修張了張嘴,一時間有些懵。
對方的人都被他控製住了,誰去找的援軍?
他是派人去殺肖影肖策了,甚至連可韻也沒放過。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肖策中了極重的傷,卻堅持著調來大軍。
肖策不甘心就這樣死了,臨死前,他要給肖影和可韻報仇。
一定要報仇。
此時肖策已經沒了氣息,不過他沒什麼遺憾了。
大軍一到,定能將容修一行人撕碎。
“快,殺了他們!”葛斐兒也急了,大聲喊道。
容止也頓了一下,不過這些他並不關心,他隻在意夏九歌。
不過眼下這情況對夏九歌十分不利。
狗急跳牆的容修一定不會放過夏九歌的。
“抓活的!”容修也喊道。
捉了楚墨笙在手裏,就能威脅他的大軍撤退了。
將士們也急,不斷的將包圍圈縮小。
不多時,雖然死了幾十個人,終是將夏九歌和楚墨笙,衛霖幾個人給拿下來了。
“哼!賤女人!”看著被押過來的夏九歌,葛斐兒咬牙切齒的說著,一邊衝了過去,手裏的鞭子就抽了過去。
隻是不等鞭子落在夏九歌身上,她的身形就被容止給踢了開去。
容止不能允許任何人傷害夏九歌。
他對夏九歌有一種執著。
是夏九歌給了他精神慰藉。
“你……”葛斐兒瞪著容止,氣的咬牙切齒:“容止,你瘋了。”
這時容止已經衝到了夏九歌麵前,卻被幾個侍衛給攔住了。
是容修下令,不能讓容止上前。
此時容修也很氣惱。
他甚至想殺了容止,可又殺不得。
葛斐兒是能解蠱,可他們一直都在寨子裏,根本無法解。
容修一直都在等著奪了這天下,再讓葛斐兒回苗疆的,那樣就能解開他與容止之間的蠱了。
不必生死相依。
這些年來,他也覺得夠了。
他與這個雙生弟弟真的是一點都合不來。
早就起了殺心。
容止的確快瘋了,此時被攔住,一臉焦急的看著夏九歌,看著她身上臉上的血,心疼不已:“九歌,你不要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絕對不會!
“楚墨笙,讓你的人退下。”這時容修大步走了過來,一把劍就橫在了夏九歌脖子上:“否則,我就殺了她!”
楚墨笙狠狠瞪著容修,周身帶著讓人懼怕的冷意。
不過此時的他,是虎落平陽,再強橫也發揮不了。
隻能恨恨咬牙。
“墨笙,不要,怎麼樣都死!”夏九歌卻低聲說著:“不如大家一起死。”
她說話的時候,也是惡狠狠的瞪著容修。
“找死!”容修握劍的手用力,劃破了夏九歌的脖子。
白晰的脖頸上,有血滴落下來。
“大哥,你住手!”容止急了,大聲喊道:“你放下劍,否則我就死在你麵前。”
“你敢!”容修大喝一聲,瞪著周身的人:“你們都是廢物嗎?扣住他。”
有人扣住了容止,不讓他上前,也不讓他有自殺的機會。
然後容修的劍動了一下,一劍刺進了夏九歌的肩膀上,直接慣穿過去:“楚墨笙,讓你的人退下!”
夏九歌痛的慘叫一聲。
也讓容止大喝一聲:“容修!你該死。”
楚墨笙更是紅著眼珠子:“容修,你衝著本王來!”
他的全身都在顫抖著。
幾乎氣到發狂。
衛霖不斷的掙紮著,怒意升騰。
根本掙脫不開。
容修冷笑著,他知道楚墨笙的大軍多麼強悍,也有些怕了。
此時又不顧一切的拔了劍出來,又刺在夏九歌肩膀上原來的傷口處……
痛得夏九歌整個人瑟瑟發抖,甚至痛到無法發出聲音來。
看著這一幕,容止的心也被捅了一劍一般,痛不欲生。
他沒有再掙紮,而是深深看了一眼夏九歌,下一秒,嘴角滴下黑色血液,臉上卻帶著笑意。
就那樣笑著看向夏九歌。
他也隻能幫她這一次了。
“爺……”幾個將士也懵了。
他們明明扶著容止,不讓他亂動,他就那樣死了。
毒發身亡。
還握著劍的容修突然身形抽搐了一下,手中的劍掉落在地。
不可思議回頭看向容止:“容止,你……”
話沒說完,吐出一口血來。
直接斷氣身亡了。
還在焦急等著的葛斐兒也突然從馬背上折了下來,一命嗚呼了。
卻死的不甘心。
雙眼圓睜。
容修和葛斐兒都死了,外麵大軍攻了過來,容修的那些大軍都四下散了,不顧一切的去逃命。
“師傅!”夏九歌大喊了一聲,衝到了容止麵前,不顧疼痛,將他扶了起來:“師傅,你怎麼這麼傻!”
淚水不斷的滴落下來。
落在了容止的臉上。
他們好不容易見麵,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九歌!”楚墨笙也深吸了一口氣。
就那樣看著容止。
容止的確是最好的師傅,為了自己的徒兒,寧願不要自己的命。
夜,極深。
卻亮如白晝。
楚墨笙的人正在清理現場。
這一次真的是損失慘重。
清理了這邊的一切,楚墨笙便帶人進宮去清理餘孽了。
看到了楚玉衡的屍體,死的很慘,萬箭穿心。
楚墨涼也是一臉的悲痛。
不過眼下不是悲痛的時候,必須得將這皇城清理幹淨。
秦綰也死在了寢宮裏,她中了情蠱,楚墨簫一死,她定是活不了。
直到第三天,皇城才清理幹淨。
蘇妙和東方俊也受了傷,好在都活著。
蘇清和楚佩芸也好好的,容修是想要蘇家和東方山莊的財力,才留了幾個人的性命。
清醒過來的卓清珠聽說淩遠已經不在了,直接自殺。
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淩遠,如今淩遠不在了,她活著也沒有意義了。
不過她給夏九歌留了一封信,求夏九歌將她和淩遠葬在一起。
生不能在一起,那麼就死在一起吧。
看著手中的信,夏九歌的心口依然生疼。
她的傷口包紮過了,此時宮女太監圍著,小心翼翼的侍候著。
這幾日來,她總是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
身邊的人一下子就都不在了,她無法接受。
衛霖始終在暗處護著她,就像之前護著楚墨簫一樣。
“好吧,我會幫你的。”看完了信,夏九歌低低歎息一聲。
捏著信紙的指尖微微泛白,可見多麼用力。
她的臉色始終是慘白慘白的。
緩不過情緒來。
楚墨笙是想帶著夏九歌遠走高飛的,可眼下的大楚千瘡百孔,他不能不管。
所以,他很忙,忙著肅清朝堂,忙著登基為帝,忙著重整大楚。
夏九歌吩咐身邊的人,將肖策和肖影葬在了一處,將楚墨簫和可韻郡主葬在了皇陵。
楚墨邪也回來了,那日肖策已經無力支撐,是楚墨邪助了他。
不過,他對這天下江山早已經沒了興趣。
他心中的執念已經除去了。
楚墨涼請旨繼續修渠,他要將這項工程完成。
楚墨笙沒有攔著。
楚墨笙登基那日直接就冊封了夏九歌為後,更是當著眾臣的麵發誓,後宮隻有皇後,不會納一妃一妾。
官員們不能接受,楚墨笙卻強硬的下了旨意。
他們都知道楚墨笙的狠辣,無人敢反對。
倒是省了日後這些人諫言。
那樣才會煩不勝煩。
“師傅,佩芸要生了,太醫說有危險,請師傅……去看看佩芸。”這日夏九歌正在幫著楚墨笙看國庫的帳,蘇清匆匆趕了過來。
夏九歌忙放下了手中的帳本,與蘇清離開了。
這些日子,楚佩芸與蘇清的關係倒是緩和了許多。
更是說著等孩子生下來,就去苗疆找人解蠱。
蘇清卻反對了。
他覺得這樣也挺好。
蘇妙是與楚佩芸同一天生產的。
夏九歌剛從蘇府出來,就被接去了東方府。
“姐姐,你的肚子怎麼還沒有動靜啊!”蘇妙低聲說著,有些焦急,一邊看著夏九歌懷裏的小家夥。
這時楚墨笙卻衝到了院子裏,被東方俊攔下了:“陛下,你不能進去。”
“哼!”楚墨笙卻瞪了一眼東方俊:“太醫院那麼多太醫,請過來就是了,讓朕的皇後辛苦跑過來,真是該死!”
他有些急,更是一臉的擔心。
東方俊忙開口:“請陛下恕罪,妙妙……的孩子橫位,太醫院的太醫們都束手無策。”
楚墨笙白了他一眼:“要是皇後累壞了,影響腹中的胎兒,朕拿你們是問!”
聽到這話,東方俊有些緩不過情緒來。
府門處,藍世宇和刑鳳珠了也是匆匆趕來。
“我的徒孫生出來了嗎?”刑鳳珠有些焦急的說著,一邊吩咐下人安頓馬車。
一邊與藍世宇快步向院子裏走去。
他們一進院子,就聽到了楚墨笙的話。
“九歌也有身孕了!”藍世宇一臉的笑意:“藍家有後了。”
長長的籲出一口氣來。
房間裏蘇妙也一臉的笑意:“姐姐你有身孕了,不能累著,快坐下來。”
一邊吩咐奶娘去接過夏九歌懷裏的孩子。
“沒事的,已經四個月了。”夏九歌的眼角眉稍都是笑意,一臉的滿足。
“姐姐,你也真不夠意思,都四個月了,都不透露一下,害得我們……都以為皇上不行呢,前些日子,大哥還說去尋些藥!”蘇妙一臉的哀怨。
楚墨笙的俊臉有些扭曲:“看來蘇清最近太清閑了,佩芸也生了,他可以下江山去處理那邊的事情了……”
這位大魔王,不能得罪啊。
隻是說他不行,這的確是罪過。
這位皇帝大人不僅霸道,還冷血無情,朝堂之人,他說一,沒人敢說二。
連大秦和滄溟都懼怕不已。
之前兩國都蠢蠢欲動,這一次,都偃旗息鼓了。
夏九歌接下來的日子就是養胎,楚墨笙是寸步不離,一下早朝就匆匆趕來鳳儀殿,將下人都潛退,他親手侍候夏九歌。
“聽蘇清說,你這是雙胎,辛苦愛妃了!”楚墨笙的臉上是滿足的幸福的笑容。
輕輕抬手摟著夏九歌的肩膀。
“嗯,是雙胎。”夏九歌也點了點頭:“這下好了,我又多兩個徒兒了。”
楚墨笙眯了眸子:“也好,從小培養,一定醫術不凡。”
他倒是完全不反對。
接下來的話,卻讓夏九歌差點吐血。
“你要是嫌徒兒不夠,咱們就多生幾個,當然,看孩子們自己的意思!”楚墨笙摟著她的肩膀,嘴角的笑意加深了許多:“願意學醫的就跟著你學醫,不願意的,就跟著朕治理天下!”
“兩個就夠了,一個學醫,一個治理天下。”夏九歌直接反對。
“那怎麼夠,遠遠不夠!”楚墨笙卻一臉堅持:“放心,朕會很努力的!你說這太子將來沒個助力怎麼行。”
“還有二哥三哥相助呢。”夏九歌挑眉。
“若是這兩胎都是公主呢,不是還得努力一個太子!”楚墨笙不肯:“而且蘇妙和蘇清都想與你定娃娃親呢。”
“不同意!”夏九歌擺手:“孩子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爭取,我們不要插手。”
“好,這件事聽你的,生娃的問題聽我的!”楚墨笙一副從善如流的樣子,抬手握了夏九歌的手,一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