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夏九歌瞬間難看的臉色,賢妃咳了幾聲,也急了:“九歌,怎麼了?這藥有問題嗎?”
的確有問題,而且有大問題。
“這……你可知道,這是什麼人送給三皇子的母妃的?”夏九歌拿著解藥的手微微顫抖。
她的大腦有一瞬間都是空白的。
賢妃搖頭。
她當然不知道了。
“那當初……三皇子的母妃是不是也是假死?”夏九歌問出這個問題時,也怕了。
如果當初三皇子的母妃就是假死。
那麼會是什麼人設計的這一切?
“你……你說什麼?”賢妃幾乎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如果當年……
她不敢想了。
她當然不想死,一點也不想死。
她很喜歡眼下的生活,在這藥靈山莊哄哄可韻,管管藥農,真的很好。
眼下,楚墨簫也成親了,一年後,她就能親手哄著自己的孫子了。
這樣的晚年,多好啊。
她覺得自己真的很作死。
如果她把一切與楚墨笙說清楚,不用生命來拖著這場婚禮,就不會像眼下這樣的局麵了。
夏九歌忙拍了拍賢妃的手:“娘,你別急,或者不是這樣的。”
她也希望不是這樣的。
一邊伸手重新給賢妃號脈。
心卻沉到了穀底。
手指微微顫抖著。
連刑鳳珠都搖頭表示無奈了。
不過刑鳳珠什麼也沒有說。
其實賢妃如此,她是很生氣的,自從她與夏九歌盡釋前嫌,她就一直都是支持著夏九歌的。
國師比刑鳳珠更生氣。
他的外孫女兒如此優秀,多還不稀罕楚墨笙呢。
賢妃卻要裝病來阻止他們成親。
“娘,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夏九歌站起身來,用力捏了那瓶解藥。
然後緩緩走出房門。
“九歌,怎麼樣?”楚墨笙的一身紅袍有些剌目,他的臉上帶著深深的焦急。
他當然不想自己的母妃有事。
就算有錯的是賢妃,他也不忍心責怪她。
夏九歌走下台階,險些站不穩。
一張小臉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一邊看向折青:“折青,你可知道這個藥?”
折青走過來,接到手裏,放在鼻端嗅了嗅,也是狠狠擰眉:“這……這根本就是見血封喉的劇毒!”
其實夏九歌想打斷他的話的,可想想又忍了。
這件事,得讓楚墨笙知道。
不能繼續隱瞞下去。
楚墨笙隻覺得眼前一黑。
勉強站直身體,沒有倒下去。
是夏九歌抬手扶了他。
“那……我娘還有多少時間?”楚墨笙握著拳頭,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夏九歌和折青都沒有開口說話。
都低了頭。
這見血封喉的劇毒,喝到了肚子裏,能有多少時間活?
楚墨笙忙不顧一切的衝進了房間裏。
此時賢妃已經奄奄一息。
嘴角有血跡。
夏九歌看了一眼藍奕辰:“辰叔叔,這藥……”
“你在懷疑我嗎?如果我要用藥,何必等你和楚墨笙拜堂成親之後再用!”藍奕辰有些不快,他很生氣夏九歌對自己的懷疑。
說的義正嚴辭。
一時間倒讓夏九歌心虛了。
她的確是懷疑藍奕辰了。
因為,當年三皇子的母妃沒有必要這樣坑害賢妃。
畢竟那時候,有皇後有太子,他們幾個妃位也爭不出什麼來。
“辰叔叔,你還是離開吧。”不過夏九歌頓了一下,還是繼續說道:“墨笙不會放過你的。”
“我不走!”藍奕辰卻揚著頭:“我沒做過,我問心無愧,楚墨笙若敢動手,我也不怕他!可我就這樣走了,隻會證明我心虛,隻會讓人懷疑。”
道理誰都懂。
可此時楚墨笙正在氣頭上,又怎麼會去想那麼多。
若沒有藍奕辰,賢妃也不會如此。
“你這樣,根本就是不想活了!”夏九歌有些惱火,狠狠瞪著藍奕辰。
她倒是希望這件事與藍奕辰沒有關係的。
可想到,他之前親手殺了夏戰。
那麼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藍奕辰從小生活在仇恨中,他的心思自然與常人不一樣的。
所以,夏九歌的懷疑也是有依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