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歌擰眉:“怎麼會這樣!你等我一下,我去取醫藥箱。”
她隱約覺得有問題。
她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十分自信的。
楚墨邪這會兒應該無礙了才對。
竟然說他很痛苦……
不過她還是取了醫藥箱,囑咐了藍若語之後,與韓商一起向楚墨邪所在的院子走去。
到了門邊,韓商直接停了腳步,沒有進去的打算。
夏九歌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說什麼。
這裏是楚墨笙的地盤,她根本不怕楚墨邪耍陰謀手段。
所以,自接推門走進了房間。
楚墨邪並沒有像韓商所說的痛苦不堪,而是靜靜的躺在床上,臉色已經恢複了過來,隻是整個人沒什麼精神。
不僅用五石散,還在靈堂守了三天三夜,再好的身體也撐不住的。
“怎麼?不舒服?”夏九歌走到床邊,麵無表情的看著楚墨邪。
“是有點。”楚墨邪嘴角含笑,將手遞到了夏九歌麵前。
等著她給他號脈。
那樣子,倒是十分的愜意。
夏九歌並沒有伸手給他號脈,而是坐到了房間中間的椅子裏,笑了笑:“三王爺找我,是有話要說嗎?”
“就是想見見你,順便謝謝你。”楚墨邪狹長的眼睛挑著,帶了幾分桃花相。
對夏九歌的態度極好。
“不必了。”夏九歌扯了扯嘴角:“你這病,你自己就能醫治。”
“你太高看本王了。”楚墨邪扯了扯嘴角,笑意更深了。
夏九歌嗤之以鼻:“這不是三王爺最拿手的嗎!”
楚墨邪沒再與她貧嘴,而是正了正臉色:“這五石散真的影響到我的身體了嗎?”
問的一本正經。
他何償不知,這五石散能要命。
這年些年來,他都把量把控的很好。
請來多少太醫郎中都沒有覺察到。
甚至夏九歌之前也想不通。
明明沒病,身體卻如此弱。
“王爺自己最清楚不過了,你這樣真的是裝病嗎?”夏九歌也沒繞圈子:“如此偽裝下去,王爺是讓敵人少了防備,可也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
這是實話。
楚墨邪這樣下去,根本活不長。
楚墨邪沒有接話。
小的時候,是為了在皇後的手裏活下來,才會用五石散來破壞自己的身體。
長大了,卻為了太子之位,更為了皇位。
這些年來,五石散已經沁到了他的血骨裏。
他的身形如此瘦削,就是因為長期服用五石散。
“這是……什麼人教給你的嗎?”夏九歌想到他在皇後手裏長大,也有幾分同情,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然,那麼小的孩子,如何會知道用五石散。
這其實是很冒險的辦法。
當然,這倒是保住了他的命。
楚墨邪的麵色變了變。
陰了下來。
不過很快又恢複了過來。
他倒是能理解夏九歌調查自己,他也調查了夏九歌的過去。
他們的敵對關係擺在那裏,自然得查清楚彼此,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怠。
“是奶娘告訴我的。”楚墨邪側了側頭,不去看夏九歌,聲音悶悶的。
很是沉重。
一時間夏九歌竟然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楚墨邪的奶娘應該是知道皇後的為人,才出此下策。
一個沒有母親的皇子,在後宮能活下來,實屬不易。
這其中的艱辛,可以想像得到。
楚墨邪會是這種陰晴不定的性子,也能題解了。
見夏九歌不再接話,而是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敲著桌麵,發出一陣低低的敲擊聲。
而且這聲音很有節奏。
聽上去,很悅耳。
倒是讓楚墨邪的心情好了幾分。
“你打算,在藥靈山莊呆多久?”楚墨邪突然轉移了話題:“是真的不打算去看看……侯爺?”
“急什麼,我娘身體不舒服,我得先照顧我娘。”夏九歌沒好氣的說著。
提到夏戰,她的心裏又一團火。
到現在,刺殺夏戰的凶手都沒有著落。
就算楚嫣然出現,她也未必肯站出來給藍若語澄清當初的一切。
畢竟,現在的楚嫣然身份比較尷尬。
特別是夏戰一死。
對她的影響應該更大。
“從今天開始照顧嗎?”楚墨邪一字一頓的問道。
夏九歌的眸光閃了閃,就知道楚墨邪是衝著自己來的。
看來,他一直都知道夏九歌這兩日留在四王府。
這個人的城府還真是深。
“既然要照顧藍夫人,就連本王一起照顧吧。”楚墨邪依舊笑著,眼底是深深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