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秋宮裏,肖影正百無聊賴的倚在床頭,奶娘抱著可韻郡主在一旁,看到可韻郡主,肖影的麵色就多了幾分笑意,不管怎麼樣,可韻都是她的女兒,母女連心,她舍不得的。
這養養傷,還能看著女兒,何樂而不為。
小情過來在她耳邊低語了一陣。
肖影的麵上就多了幾分笑意:“她來做什麼?”
她自然也接到了消息。
卻掩了情緒。
小情搖了搖頭。
“讓她進來吧,看來是知道本宮受傷,來探望了。”肖影對著奶娘擺了擺手:“先下去吧。”
夏雨歌一進來,就跪到了肖影的床邊:“太子妃娘娘,求求你,救救父親,救救三王爺!”
“三王妃,這是怎麼了?我可擔不起你這個大禮!”肖影說的十分刻薄,倚在那裏不動,隻是靜靜看著她。
如果是夏九歌在這裏,一定也不會讓夏雨歌好過吧。
夏雨歌雙手扶地,低垂了眉眼,卻是咬牙切齒。
她恨不得掐死夏九歌。
在她的心裏,一直都覺得夏九歌是一個山裏來的野丫頭,根本上不得台麵,隻配在被她踩在腳底下。
可眼下,她卻得跪到夏九歌的麵前。
這種屈辱,讓她覺得生不如死。
可為了夏戰,為了楚墨邪,她不得不低下頭。
不得不忍著屈辱。
“太子妃娘娘,父親中毒,已經奄奄一息,你若不出手救人,必死無疑了。”夏雨歌跪在那裏,手指狠狠的摳著地麵,她恨,恨死夏九歌了。
總有一天,她要將這份屈辱還給夏九歌。
“父親和三王爺中毒了!”肖影渾不在意的說著:“找太醫院的毒醫啊,找本宮有何用,本宮現在也受了重傷,就是想去探視,也是有心無力啊。”
“太子妃娘娘,隻有你能救父親和三王爺了!”夏雨歌明知道她是有意為難自己,不得不忍著。
心裏的恨意更是翻江倒海一般。
有什麼東西堵在嗓子處,不上不下,吞了蒼蠅一般。
“太醫院的那些毒醫,都說沒有辦法。”夏雨歌的淚水不斷的落下來,有焦急的淚水,也有屈辱的淚水。
她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她會跪在夏九歌的麵前。
即使夏九歌入宮成為太子妃,即使她夏雨歌隻是三王府的王妃,她也一直都覺得自己高高在上,一直都覺得,自己能將夏九歌踩在腳底下。
可這一天來了,卻是自己被夏九歌踩在了腳下。
狠狠的踩在了腳下。
“那是他們的事。”肖影眯了眸子。
讓夏雨歌無言以對。
她都這樣的態度了,夏九歌竟然不為所動。
“九歌,算我求你,求求你,救救爹爹和三王爺。”夏雨歌的淚水不斷的落下來。
胸腔裏的恨意更是不斷的翻湧著。
卻不得不努力壓製住。
肖影就冷笑了一聲:“爹爹?我有爹爹嗎?三王妃應該是弄錯了,至於三王爺,他的死活也與我沒什麼關係。”
這皇城誰不知道,太子妃已經與夏戰斷絕父女關係了。
現在夏雨歌說這話,還真是可笑。
夏雨歌覺得心口有一萬隻螞蟻在啃咬,痛楚一點點向四肢百骸護散開去。
這種痛真的讓人無法承受。
當初夏九歌會與夏戰斷絕父女關係,也是因為她夏雨歌。
此時此刻,她才發現,報應來的太快。
讓她有些反映不過來。
一時間氣氛有些冷凝。
肖影倚在床上,也是一副懨懨的樣子。
她知道,不能拿捏的太狠,因為夏九歌不想讓夏戰死。
不過,夏雨歌也不會輕易放棄的。
其實此時此刻,夏雨歌已經想放棄了,可是想到楚墨邪,她瑟縮了一下,隻好硬著頭皮繼續跪著:“九歌,大姐姐,妹妹求求你了!”
她跪爬著到了床邊,抬手去抓肖影的手臂。
肖影卻冷冷的看著她,不為所動。
這夏雨歌也是能屈能伸了。
“其實夏候府與我沒有任何關係。”肖影幽幽的說著:“救夏候和三王爺,我能有什麼好處嗎?還是等到夏侯活過來,再辱罵我?”
語氣裏帶著嘲諷之意:“或者再等著他殺我一次?”
這話,讓夏雨歌的心咯噔一下,臉色都變了。
“太子妃娘娘說笑了,爹爹再與你生氣,也不會殺你的。”夏雨歌明顯的心虛。
她也沒想到,夏九歌竟然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