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用力的抱住了她:“別亂想了。”我又何嚐不是,心裏總是隻想看到魔女熟悉的身影。恍然想起我已經身在湖州,淚花輕巧。不是很遠,六百公裏,卻讓你伸出手來摸不到。
每天無所事事的時候,把車開到市中心,下車,步進熙熙攘攘的人群。車水馬龍,人聲鼎沸。大街的喧嘩掩飾不了心坎深處的寂寥,疾步前行,逃也似的要將屬於別人的熱烈摔開。寂寞如影隨形,我走得快,它隨著快。就像人們解脫不了自己的暗影。
回到賓館,一個人的屋裏,像是一個人站在沙漠中,更顯孤獨影隻,寂寞與無助。古人說,此情若是久長時,豈在朝朝暮暮?古人的話不是物理公式也不是化學公式,不能保證套在今天用會得出一樣的成果,我的成果,是公式算錯了。還是我們自願偏離了公式?無論怎麼說,我畏懼了遠距離的愛情。碰不到的,全是虛幻。
魔女哭了,清冷的眼淚滴在車座上:“我不要分開了,我好累。”
我說:“那我偷偷回去?”
“好。你在這裏把這裏的工作做好之後,馬上回去。我現在聯係不到那個人,要不他就能幫我了。”
送她到了車站,她沒有進去買票,說坐班車難受。魔女走向的士,跟一個的士司機談起了價格。她想坐的士回去,我拉著她找了一個女司機的的士,送她上了車。魔女看了看我,戴上了墨鏡,看著前方不語。
的士走了,魔女走了。心情波瀾起伏,感覺就像遊蕩的海水,起起落落,惆悵無限。愛情真的很美好,是幸福的天堂,我做了很多事,選擇了很多物,走尋了很多路,但唯有愛情讓我專一了,停步了。這一生,隻為魔女輪回。
坐在會議室,無精打采。
“公司核心領導小組今天正式成立,我親任組長,李靖和洛經理任副組長。確立‘以質量為核心,以市場為導向,以創新和發展為引擎,抓好從產品開發、研製、生產銷售服務和企業文化建設全方位的品牌策劃’,強化精細化管理,不斷提高用戶對我們億萬產品的認知度、忠誠度,樹立企業良好的品牌。下麵讓李靖副組長說說領導小組的工作職責。”關門是新官上任豪情萬丈,像吃了春藥似的。與我成了強烈對比。
李靖站起來說道:“一,行使監督職能,把綜治責任製納入公司重要議事日程,層層分解細化,層層。”
由核心領導小組牽頭,這下這幫無所事事的人可有得忙了。開完會後,各位領導們散會了。像是信徒在恒河聖浴之後,容光煥發,激動澎湃地投入工作中去。
關門對我笑道:“謝謝洛經理的栽培,我一定不讓你失望。把湖州市的市場做得風生水起。您坐鎮司令部,我們出去拚殺了。”
所有問題,隻要抓住根源,那處理起來就容易了。整個公司的市場部銷售部都動了起來,不像之前的各個部門閑閑散散。報告呈上來,領導小組人人有責,解決快速而準確。
何可給我端來咖啡說:“小洛經理,看你昏昏沉沉的,昨晚沒睡好吧?”
我故意逗她道:“這樣都被你知道了?昨晚是不是偷聽了。”
何可臉紅道:“就會胡說。誰偷聽了。亂講。”
我樂了:“不偷聽怎麼會臉紅了?”
“我不理你了。也不再給你倒咖啡了。”何可紅著臉羞答答地跑了。
這樣純潔的女孩子,會是王華山的棋子?思前想後,還是測測她比較好,盡管我不樂意,但是沒辦法。魔女認定的,總不會錯。我不希望被人出賣了還幫他數錢。
讓何可去銷售部門拿月銷售額資料。
把攝像頭接上電腦,拉了一條延長線。攝像頭拉到離走廊僅有一麵玻璃之隔的角落,OK。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等下何可過來,我就要試她了。
何可拿著資料從走廊盡頭走過來,我拿起電話假裝大聲道:“什麼,你說王總怎麼了。是啊。我就是問王總怎麼了。”
何可一聽到我這聲音,定住了,悄悄靠在走廊外的玻璃邊偷聽我說話。我繼續大聲道:“什麼。王總車禍死了。誰告訴你的?真死了?”
我看著電腦顯示器上的何可,像被電擊中一樣,定定的不動。
他媽的。何可真的和王華山搭上關係了?他們又是什麼關係。看上去還這麼的純潔。
我繼續盯著電腦顯示器,何可把資料放在玻璃窗沿。慌慌張張無神地邁著錯亂的步伐向走廊盡頭走去,我快速地拆了這條線把攝像頭放好。悄悄跟了過去。在走廊盡頭拐角樓梯裏麵,她打通了電話。
她打通了電話卻又一言不發,聽了片刻。如釋重負似的長長舒了口氣。肯定在查王華山真的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