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道:“請問你說的這個‘走’。是如何走法?”
“淨身出戶,億萬公司的一分錢都不能帶走。能留下的那個人,股份全歸一個人所有。”她麵無表情淡淡地說道。
我嚇了一跳,說道:“這麼大的賭注,誰輸得起?”
“誰都輸不起,輸了的那個人。甚至有可能還會欠下一身的債。是我提出來的,我已經不想跟那個人有任何的糾葛。”林魔女說道。
我思索了一下後,說道:“省內的營業額,這麼說來,我現在做的銷售策劃就是在幫著王華山的啊。”
“這麼多年來,省外跟省內的營業額基本都是相同的。百分之五十的機會。你現在的確是幫著王華山,但如果是我勝出來呢。那麼這一切,都還是我的。”她說道。
信曾哥,得自信。信魔女,更自信。
“小洛,新開了一家西餐廳,我帶你去。”她深情款款的看著我。
我急忙哦哦了兩聲。
心裏暗自想著。魔女和我一起走過的日子,那叫什麼個事啊?我們沒有快樂,而且小心翼翼地保持著某種距離。可又在躲閃中繼續著。兩個人接觸的時候,我根本分不清這是什麼感情。
魔女驚豔了整個西餐廳,她走到哪裏都是光芒四射的美景。
像所有的戀人一樣,我們坐在靠窗位置。點餐。
一份牛排八十八,在湖平市,算是較貴的了。如果吃一百一十八的牛排,可以免費吃自助餐。
我拿著賬單看著:“那麼貴?”
從心底嘲笑了自己,人家這叫做過生活。我們十塊錢的快餐,才是生活。
我對牛排沒多大興趣,要了兩分一百一十八的。然後跑自助餐那邊拿來幾盤吃的。
我咳咳兩聲,說道:“其實我很想跟你做好朋友。從你身上,我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我們早就是朋友了,不是嗎?”她淺淺說道。
她說的這個意思,莫非是以前我們就是朋友了?如今,想更近一步?我不知道我身上有什麼東西吸引到她,除非她也是個喜歡身體愉悅的女人。那一晚,她叫得很歡。
我不假思索道:“靠。我們以前鬥得你死我活的,叫做朋友?”
魔女想了想,輕輕說道:“我誤會你。覺得你這人心機深,會懷有什麼目的。我喜歡用我自己的想法去猜疑別人。”
魔女在這種環境裏生活著,也隻能用這種多疑去猜測身邊人的用心。
魔女對我的態度,從冷酷殘忍到脈脈含情,是突然間的,簡直是翻天覆地的變化。我無法接受,甚至無法理解。到我去猜疑她是什麼目的了。
她低下頭,輕輕撥弄了頭發。也撩動了我的心弦。她繼續說道:“從小我父親就教育我,高貴的我們是跟那些不知所以無所作為的下等人不一樣的。他把我改造成了一個成功的事業女強人。我骨子裏透著傲氣,看不起別人。卻忘了原來我自己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我不能老是生活在自己臆造的商業皇宮中做女皇,我也需要愛情,我也需要男人。有一天,我也會老。我也要嫁人生子。”
“你們都是下等人,不配得碰我。我一直這麼認為,所以才會恨。恨到想殺了你。我自己真的很傻,按有錢沒錢來分人等。傻了二十多年,我現在才知道。這個世界隻能按人品來分人等。王華山,才是真正的下等人。”她說著說著,淚水順著白裏透紅的臉頰流下來。
她和王華山的故事,公司裏流傳上百個版本。我並不想去探究,光聽都很糾結,糾結得頭疼。
我拿著餐巾紙給她,說道:“西餐廳的餐紙算不算下等的?”
她擦掉眼淚,認真的看著我說道:“恨你,後來就變質了。我以為這種異樣的感覺是恨。可我從沒愛過,我不知道原來愛是跟恨一樣的刻骨銘心。”
我局促不安了起來,撓了撓頭發站起來:“想吃什麼?我去那邊拿過來。”說完轉身就去了自助餐那邊。
她後麵的兩句話,根本就像是表白。我的心髒,嘭嘭嘭的強烈跳著。我不知道怎麼去形容這種感覺,魔女喜歡我?先是有種興奮得意的感覺穿心而過,可高興了沒幾秒。我就慌了,她會喜歡我?以前我曾經感覺到一點,可我不敢確定。
我想,她喜歡我,也局限於我的身體。無論是智商,成就,相貌,都不是吸引她的地方。這還不是跟莎織的想法一樣?
我拿著食物盤子回來的時候,她要了兩瓶紅酒。打算長談了。
廢渣服務員收拾了,換了桌布。上點點心,紅酒。窗外燈光正美,音樂輕揚優雅。適合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