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移開了目光,她卻喋喋不休:“幹嘛不敢掐?掐死我啊,來啊?等下我們要不要一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要?真不想要?你不敢看我。又不是沒看過,還怕啊。你看白婕的時候,也這樣怕嗎?白婕有我漂亮嗎?身材有我好嗎?是不是胸部比我的大?”
“你夠了啊你。你再囉嗦,等下我把你扔進廁所裏去反鎖。”
她搖了搖我兩下,身子跟著擺動,媚態襲人:“那麼,告訴我你幹嘛這麼愛人家。說說會死啊?”
她又跟子寒招招手:“子寒,過來過來,聽聽大帥哥為何隻愛白婕一個人。”
“你個錘子。我有說要跟你們說這破事了嗎?”
“要不是白婕給你創傷,你又怎麼跟我爬到床上?”
子寒真的坐過來我們旁邊,冷冷說道:“說吧,我也想知道。到底愛一個人愛到什麼程度,能在做夢的時候都能念叨對方的名字。”
芝蘭嘻嘻笑了:“那我不像女人麼?”
“你像蛇精。”
“做蛇精不好麼。”
看見李靖進來,我站起來道:“廢話多多,不知所雲,回家睡覺。”
“誰結賬了?”李靖進來就問道。
我驚訝道:“你不是喝多了去付賬第二次吧?”
芝蘭挎起包:“不知所雲,走,kai房睡覺。那賬,剛才我付的。”
“啊。那你又不說,還讓他去付賬?”
“你們又沒問我,我幹嘛要說?走。”芝蘭挎著我的手,用胸膛磨蹭在我的手臂上,在我脖子上吹著熱風。
這xiao魂的女人啊,長將以往人將不人。再交往下去,遲早真的讓她弄得油盡燈枯而死。
與那些所謂的阿貓阿狗們拜拜後,我和李靖子寒芝蘭四人走大街上,說真的,我真沒想好今晚去哪,看看芝蘭穿得這麼露,唉,出家人。四大皆空。意思是說,像我們這樣離開家出來外頭打工的人,票子車子房子位子啥也沒有,隻能通過身體暫時的溫暖提醒自己,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太陽依舊金燦燦的。想到太陽的金燦燦,我就聯想到,隻有小學生的課本上才會整天寫明天是美好的。
長大之後發現,明天會更好,這句話,是騙人的。若真的會更好,不知道其中的多少個明天,你要付出多少萬倍的代價。
在半夜依舊繁華的一排咖啡店門口漂亮的傘下想找個地方喝喝咖啡,奈何人流如織,絡繹不絕,沒地方坐?
芝蘭看了看角落一桌幾個年紀不算大的男孩子,走上前去,坐在那桌上,不知說了什麼話,那幾個娃急衝衝的就閃人了。
芝蘭給我們揮揮手:“來,這兒。”
我坐下來:“剛才你跟他們說什麼?”
“一個晚上,五十塊。不然,三十也成?他們就走了啊。”
我倒吸一口涼氣:“哇,俗話說人要臉樹要皮。怎麼你就,也不覺得害臊。”
“我幹嘛害臊,我跟他們又不認識。手段不重要,目的才重要,是吧?--喝什麼,我請客。”
要了幾杯咖啡,喝咖啡的時候,抽煙是最舒服的,點上煙靠在長藤椅上,抬起頭了,這個商業時代,頭上看不到星星月亮,高樓大廈,掛滿了各個品牌的廣告,最多的,還是樓盤的廣告。
芝蘭和子寒,各自有各自的煙,這的確有點嚇人。抽的煙比我的還貴。
“幹嘛?問到白婕,心情不好了?”芝蘭問道。
“誰會心情不好,不過看看這些樓盤廣告,有點感觸。”
“看這些破廣告有什麼用,都是名不副實的吹牛廣告。”李靖說道。
“對。偏遠地段就寫成,遠離鬧市喧囂,盡享靜謐人生;郊區鄉鎮,回歸自然,享受田園風光。緊鄰繁雜吵亂的鬧市,就成了坐擁城市繁華中心地段。如果挨著臭水溝,馬上寫絕版水岸名邸,上風上水;挖個破水池子:東方威尼斯,演繹浪漫風情。地勢高,走路走得差點沒噎死在坡上:視野開闊,俯瞰全城。地勢低窪,常年被濕氣困擾:私屬領地,冬暖夏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