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現在北城的時間吻合，行事作風也和他妹妹賀楚萍一模一樣。
不用看鑒定結果，賀勇奇已經能確定，這就是他離家出走的妹妹賀楚萍！
當查到她竟然給人當地下情人，賀勇奇紅了眼眶。
他的妹妹，那個風華絕代張揚耀眼不輸任何男人的妹妹，竟然給人當了地下情人。
這是有多傷心絕望，又是多心如死灰，才會自暴自棄到這種程度啊。
回到帝都，鑒定結果出來了。
賀勇奇心情複雜，把鑒定報告和查到的資料拿到賀雍麵前。
“爸，我找到楚楚的女兒了。”
正在練書法的賀雍手一抖，狼毫筆在宣紙上劃出一道粗粗的墨痕。
一副價值千萬的墨寶，就這樣廢掉了。
他錯愕抬頭，“你說什麼？”
“我找到妹妹的女兒了。”
賀勇奇把DNA鑒定結果放到桌麵上，“這是我和她的DNA鑒定結果，親人關係，這是查到的資料。”
賀雍雙手顫抖地拿起那份鑒定報告，又看到資料最上麵程冪的照片。
頓時激動得雙唇都在顫抖，“楚楚結婚了？這真是她女兒？我外孫女？”
像，太像了。
賀勇奇眼神刺痛，心中酸楚。
老爺子一生磊落正直，教導兒女也是德行兼備，若知道賀楚萍當了別人的情人，該有多傷心。
“人呢，楚楚在哪裏，我外孫女又在哪裏，怎麼不帶回來！”賀雍很激動，整個人坐都坐不住。
十九年了，愛女離開了十九年，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沒放棄尋找。
可是她太倔，走得毫無音訊。
也太狠心，十九年不曾聯係。
那麼久了，什麼恩怨都過去了，他老了，隻想一家人團聚。
“冪冪在帝都大學上學，是大一新生，和馨兒是舍友。”
“哦，好，能考上帝都大學，有出息，那楚楚呢，她現在在哪裏，過得好嗎，讓她回家看看。”
“楚楚她……”
“楚楚她怎麼了，還在怨我不成，不是我說，你這個妹妹就是太倔了，一家人哪有隔夜仇，那麼多年過去了，難道她打算一輩子都不回來看我這把老骨頭嗎。”
“爸……”賀勇奇語氣沉重，“楚楚她……死了。”
賀雍捋胡子的手一僵，“你、你說什麼？”
賀勇奇手按在資料上，往前推了推，然後轉身出去，輕輕地把門關上。
書房內，賀雍雙手顫抖地拿起那份資料。
當地下情人，煤氣爆炸，大火身亡，留下可憐的女兒，受盡淩辱。
程家破產，程正祥跳樓自殺，程冪成了孤兒。
一件件一樁樁，看得賀雍老淚縱橫。
半個小時後，賀雍才從書房出來，眼眶紅紅的，明顯哭過。
整個人仿佛一下子蒼老了不少。
賀家落到如此地步都沒能壓垮的老人，卻被白發人送黑發人這個惡耗壓彎了背脊。
“爸。”賀勇奇一直守在門外，看到賀雍出來，擔憂地迎上去。
賀雍擺擺手，他還沒老到要人扶的地步。
“找個時間，把冪冪帶回家，那孩子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