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眸，語氣淡淡，“沒什麼。”
“你師父是不是賀雍。”慕老爺子吹胡子瞪眼。
“賀雍是誰。”
“書法界泰鬥級大師，聞名世界的書法家，你不認識他？”
“沒聽說過。”
慕老爺子樂了，屁顛屁顛地樂了。
哎呀他被賀雍壓了那麼多年，無論走到哪裏，隻要提到書法的地方都少不了賀雍的名字，沒想到竟然還有人不知道他的，慕老爺子頓時覺得揚眉吐氣了。
程冪，“……”
她沒聽過一個人的名字而已，爺爺您至於那麼高興嗎。
寫完一次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程冪放下筆，“爺爺，我先回學校了。”
她逃課第三天了，該回去了。
慕老爺子雖然不舍，但學習要緊，於是讓慕之寒送她。
車內，慕之寒和程冪坐在後坐，一左一右，中間隔著楚河漢界。
想到昨晚這男人抽風，程冪往邊上挪了挪，身體幾乎貼到了車門上。
如此明顯的避嫌，慕之寒眸色一沉，車內頓時壓迫無比。
看了眼躲他像瘟疫的女孩，再想到她提到師父教她書法時嬌羞的笑臉，那麼親昵自然，語氣像撒嬌，他沒來由一陣煩躁。
“你師父是誰。”語氣輕緩，看似漫不經心的話，程冪卻沒來由一股寒氣爬上脊梁骨。
怎……怎麼感覺有點像興師問罪？
錯覺，一定是錯覺。
“你不認識的。”
男人依舊是散漫而矜貴的神情，可程冪卻察覺到了強大的壓迫感。
搞毛啊，她師父是誰關他鳥事。
“少爺，少夫人，學校到了。”
正好車停下，程冪趕緊拉開門，拽著書包飛奔下車。
太可怕了這男人，死過一次她對太子殿下的敬畏不減反增！
慕之寒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周圍的氣壓卻又低了幾分，嚇得前麵的慕白正襟危坐。
他好像不該在這個時候停車的……
“查一下程冪的師父是誰。”
沒有溫度的聲音，酸味十足。
慕白應了一聲是，心裏卻在犯嘀咕，少爺不是不關心程冪嗎，查她的事幹嘛。
程冪走進課室，原本嘈雜的環境瞬間鴉雀無聲。
眾人對視一眼，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似乎看她一眼都惡心。
“程同學，麻煩出來一下。”
程冪還沒坐下，就聽到門外人有叫，校長臉上的皺紋笑成了一朵被爆的菊花，和藹可親地看著她。
眾人交頭接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程冪走了出去，漫不經心地斜靠在牆上。
“是這樣的，剛剛慕老爺子來電話，說要給你辦外宿。”
程冪差點一頭栽到地上，“你說什麼？”
外宿？！
額滴個神啊，也就是說她要天天和死對頭抬頭不見低頭見！
死了算了。
“是的，手續已經辦好了。”
“你等等。”
程冪趕緊拿出電話，給慕老爺子撥過去，“爺爺，剛剛校長說你幫我辦了外宿？”
校長眼皮微抬，沒想到她竟然和慕家有關係，祖宗啊，姑奶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