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盈弱嬌軀滾過十尺釘床,卻還是未能救下親人,那一刻,她的心比身上的傷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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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你想到了什麼?”三個丫頭看到她雀躍的表情,仿佛看到了無限的希望。
“我忘記了,公主雖然是失血過多,但這麼久了,應該恢複了不少,之所以,遲遲不醒來,那是因為,從傷口處進了寒氣,隻要合我們四人之力,將公主身上所有的寒氣全部逼出來,即便公主身體虛弱,亦能清醒過來!”
“那還等什麼!”夏荷第一個躍上了公主的床,其他人也跟著坐了上去。
秋霜小心翼翼地將雪兒扶起來坐好後,對她們三人道:“你們要記住,我們四個人一定要做到心意相通,否則內力輸入過猛或是多少不均的話,那有可能會反震傷公主,如今公主身懷有孕,決不能有絲毫差池!”
秋霜嚴肅的臉讓她們三人心中都各自一凜,這平時在她們看來簡簡單單地運功,現在成了一個難題!因為,她們三人都知道,公主非常在意腹中的孩子!
四人依次前後各兩個並坐著,秋霜與她們交換了一下眼色:“開始吧!”
四人如臨大敵一般,徐徐地將自己的內力傳入雪兒的身體裏,雪兒的身體開始在她們的內力衝撞之下變得發燙起來!
大約過了一茶盞的功夫,雪兒的身體終於晃了晃,那如蝶翼般輕盈的睫毛抖了抖,並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公主!您終於醒了!”四個丫頭幾乎是同時收回了內力,想到剛才有驚無險,各自暗暗舒了一口氣,顧不上擦拭著臉上的汗珠,都伸手去扶著雪兒。
雪兒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辰瓣動了動:“呃~”動了動手臂,卻感覺到渾身軟弱無力,背上傳來劇痛,她忍不住蹙緊了眉頭。
“公主,您覺得好些了嗎?”四個丫頭都擁在雪兒身邊,又擔憂又歡喜。
雪兒手了手指,有些虛弱的搖搖頭:“我沒事了!隻是感覺人還有點輕飄飄的,休息一下就沒事了!”片刻清醒,某個畫在眼中跳動,眼神忍不住在房裏尋找著什麼。
“公主…….”春雨沉不住氣,見雪兒醒來,作勢就要說出來。
“春雨!”一旁的夏荷連忙拉住她,以眼神示意她先不要說。
她們都知道,公主的身體這麼虛弱,就算趕到刑場又能怎麼樣,沒有人能改變得了皇上的想法。
雪兒這才注意到了四個丫頭表情有異,忙問道:“你們怎麼了?”
“沒……沒事!我們是看見公主您醒來,我們開心的!”好在春雨不笨,馬上改了口。
雪兒心中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可是,也不疑有他,掀開被褥,作勢就要下床。
“公主,您身體還很虛弱,您要去哪裏?”四個丫頭連忙阻攔,生怕公主這個時候要是出去,看到那些層層把守的侍衛,那她們想瞞都瞞不住了。
“外麵怎麼會那麼靜?沒有下雪了嗎?”不知為什麼,這種異乎於尋常的靜,讓雪兒有某種不祥的預感!
“好像,好像沒有下雪了!”四個丫頭並沒有對雪兒說謊的習慣,所以,這善意的謊言對她來說,都難以啟齒。
雪兒堅持下了床,對秋霜吩咐道:“秋霜,幫我梳梳頭,我想去看看奶娘!”
奶娘對雪兒而言,不是奶娘是而親娘,在現代,她是孤兒,沒有爸疼沒有媽愛,在這個古代,占了鳳非雪的身子,於是,她有了爹,也有一個可以代替娘的奶娘。
心中太多的委屈無處可訴,她隻想找奶娘傾訴一下,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甚至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看奶娘,不知道奶娘怎麼樣了!
“公主…….”四個丫頭麵帶難色互望了一眼:“您身體不舒服,不能再受風寒了,您要見奶娘,我們去叫她來!”
雪兒已坐到梳妝台前,邊攏了攏肩上的長發,頭也不抬的說:“奶娘身體不好,還是我過去吧!”邊說邊將玉梳塞到秋霜的的手裏。
“是!”秋霜猶豫了一下,拿起玉梳替雪兒輕輕地梳理起來。
雪兒看到鏡子蒼白的自己,想到昨晚的事情到現在她還心有餘悸,辰居然在吸她的血!
感覺到秋霜梳頭的模樣有些心不在焉,她這才注意到了四個丫頭臉色都是那麼緊張,心生疑惑!
“秋霜,秋霜!”雪兒斂住眉心,忍不住叫了幾聲。
“嗯….啊!”秋霜恍若初醒,忙問道:“公主,,是不是奴婢梳痛了您?”
雪兒眯起美眸,從鏡中緊眼著她:“沒有梳痛我,而是你的梳子拿反了!”
秋霜這才驚覺,馬上換過來,惶恐道:“公主恕罪!”
“你們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雪兒何等聰明,四人從她一開始醒來表情一直不對勁,沒有事才怪。
“公主,沒…沒事!”秋霜慌亂地搖搖頭,不敢對上鏡中雪兒的眼睛。
雪兒霍地回過身來,眼神從四個丫頭的臉上緩緩流過,四個丫頭心虛,自然不敢對上她的眼,都下意識地垂下了眉頭。
“春雨,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雪兒不自覺地加重了語氣,四個丫頭的表情都告訴她,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正慢慢地擴散!
“公主,我……我不能說!”被雪兒這麼一問,春雨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口,慌忙地跪了下去。
其他三人見春雨下跪,亦跟著跪到了雪兒麵前。
“你們…….”雪兒望著她們,心中更急了:“夏荷,你說!”
“公主……”夏荷揚起小臉,很快又垂了下去,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這對公主來說太殘忍了,萬一公主聽了之後,馬上又暈過去,那她的罪就大了!
“你們都不說是嗎?好!那我出去問!”雪兒提著自己單薄的衣裙朝外麵走去,她的性子也急,這四個丫頭越是這樣,她就想想知道事情的原因。
“公主,您不能出去……”四個丫頭動作一致地跪著攔住了雪兒的去路。
“怎麼?你們四個這是要逼我嗎?”雪兒的身體雖然虛弱,可是,那不怒而威的眼神依然讓她們害怕。
“公主…….”秋霜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發說了:“皇上有旨,在今天午時之前,您不能出這個房間半步!”
“什麼?”雪兒不敢置信地望著秋霜:“你是說他把我軟禁了?”開什麼玩笑,她要出去,誰能攔得住她?
“皇上早在外麵派了重兵把守這裏,別說人,就是連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秋霜的話再次將雪兒震得後退兩步,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他怎麼可以?痛恨的淚水再也克製不住奪眶而出!
“公主……”四個丫頭生怕她突然又暈過去。
雪兒慢慢地退回梳妝台前,身體還是無法從突然而來的憤怒中清醒過來,抿緊拳頭,一把將桌子上的唇紅之類全部都掃到了地上!
“你憑什麼要限製我的自由?”雪兒氣得胸口氣伏不定,而與此同時,額前的菱花突然疼痛不已!
“呃!”她撫著前額忍不住輕哼了一聲,這該死的菱花印記已經好久都沒痛了,怎麼會突然這麼痛呢?
“公主!”秋霜連忙起身扶住了雪兒。
“我的額前頭好痛!”雪兒痛得靠在秋霜的身上,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忍著疼痛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秋霜朝外麵望了望,答道:“快到到午時了!”
快到午時了?也就是說,她很快就可以出這個破房子了,可是,心中不禁疑惑,為什麼風辰歿要將她軟禁到午時呢?
“秋霜,你們一定知道他為什麼要關我到午時,對不對?”雪兒忍著額前的疼痛,一把抓住秋霜的手臂,力道之大,差點沒將秋霜的衣物扯下來。
“公主,您不要逼奴婢!奴婢不敢說!”雪兒越是這樣激動,她們就越不敢說。
“如果你們不說,那麼從今天開始,不對,從現在開始,你們將不再是我身邊的人,馬上給我出去!”雪兒努力吸了一口氣,擱下了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