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朝,靖武帝回到禦書房,再次從龍案上的匣子裏取出那本書卷,心翻閱,“德海,你對那位君羨,可有耳聞?”
元德海忙躬身謹答,“回皇上,從景候府傳來的消息,這位君羨似是從而降般,全然查不到出身來曆。她能入住景候府,一方麵是因對景候府世子有救命之恩,一方麵乃是她付了一萬兩銀子買下入住權。”
“付了一萬兩銀子買下入住權?這可稀奇了。”靖武帝饒有興致,注意力從書卷轉了過來,“你給朕好好這當中有什麼故事。”
“聽那君羨當日救下世子景離,為其用了珍貴的傷藥,憑那傷藥,君羨向景候索要了兩萬兩銀子的藥錢,就此互不相欠,然後再以一萬兩的代價,要求暫住景候府一段時日。看在相救之恩的份上,景候同意了。”
“這女子的性情,當真有趣。”靖武帝笑開來,末了垂下眸子,低聲問道,“你,君羨,可會與東海有關?”
元德海心下一凜,忙道,“皇上恕罪,奴才不敢妄自猜測!”
“是與不是,見一見,或許就能得出答案。”指尖摸索書卷陳舊的紙質,靖武帝眸光幽遠,“可查出君羨現在何處?”
“有指其現如今就藏在紫蘿巷內,可是夏閣老曾派人排查過,沒在紫蘿巷發現其行蹤。”
“夏閣老都她本事大得很,想要躲過排查,想來也是輕而易舉。朕現在覺得有趣的是,景候稱假不上朝,明明是被君羨毒打了一頓,卻沒跑來朕麵前喊冤,私底下更是一點動作都沒有,還將派出去的人都招了回來,你,他想作甚?”
“皇上,老奴拙見,倒是覺得景候此舉,看起來更像是在忌憚那君羨?”
靖武帝一愣,“忌憚?”
是了,若非忌憚,依照景候的性子,斷然不可能受了折辱還不聲不響,選擇息事寧人。君羨能讓一朝位高權重的景候都心生忌憚,那麼她手上必然有讓人忌憚的籌碼,是什麼呢?
心底無數疑問,最後都化為一個答案——蓬萊後人。
“你著人去查,查實了君羨的所在,立即來報!記住,務必暗中行事!”
“是!奴才這就去辦!”
殊不知,他們一心想要查探的人,現在就在皇宮的某個角落裏,暗戳戳的蹲守了數日。
兩眼望,君羨百無聊賴,頭上都快長毛了。
每日躲過皇宮無數耳目,貓在這裏,全為了等待時地利人和,為自己營造一個有逼格的出場方式。
就這麼幾的時間,每晚回去,都得承受景離無數怨念。
當真不容易。
“要是再沒有合適的出場機會,估計得想想其他辦法了,要不還不知道死孩兒得怎麼鬧騰。”眼見秋日驕陽逐漸下沉,又是一無所獲的一,君羨打算放棄了。
逼格嘛,裝一裝就有了。
這次裝不了,下次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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