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自己討回!(2 / 2)

“你還敢頂嘴!”景候厲喝,眼睛都紅了。

人群最當前的夏夫人,抱著渾身狼狽哭鬧不休的夏元衡,上前兩步,冷笑的盯著景離,話卻是對景候,“老身雖為命婦,平日隻主理後宅,卻實在無法容忍如此惡劣的行為!世子此番不是孩童之間打鬧那麼簡單,是堂而皇之在打朝中各府權臣重臣的臉麵!老身定聯合在場所有命婦集體上奏太後,請太後親自定奪!”

夏夫人的話,等於在熊熊烈火上再加了一同油。

“給我跪下!”景候朝那個筆直站立的人兒逼近,臉上的狠色幾乎凝為實質。

“我打了他們,扒了他們的衣服,就是折辱權臣重臣的臉麵,”景離看都不看殺氣凜冽的景候,黑眸環視眼前那群人,語含譏諷,“那麼我身為景候府世子,當朝超一品侯爺的嫡子,多次被這些人毆打,羞辱,扒光了衣服丟進冰冷刺骨的池塘,那時候,怎麼沒人他們折辱了當朝侯爺的臉麵?合著我父親的臉麵,在你們眼裏,就是沒臉?”

稚嫩的嗓音,不高不低,在喧鬧的場中,卻清晰的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帶著滿滿的嘲諷。

無人不臉色微變。

那些事實,沒人能否認,且眼前,還有世子如數家珍,曆曆在目。

每一次,每一場遭受過的折磨,他竟然記得清清楚楚。

“去年四月十二日,寧遠侯生日宴,夏元衡帶八人,將我堵在偏院假山,謾罵毆打,最後我一身是傷昏迷,被他們塞進假山洞裏,以巨石封住洞口,第二日醒來求救才被人找到。此事不了了之。”

“去年七月十日,內閣首輔夫人遊園會,高海軒帶六人,在首輔府蓮花池邊,將我丟進池中十七次,最後以淤泥封住我口眼鼻,揚長而去。此事不了了之。”

……

“今春二月二十日,睿王府宴會,夏元衡帶七人,以棍棒將我打入後花園池塘,壓在池底溺水六次險些喪命,最後被王府廝拖上岸,臥榻三日方救回。此事不了了之。”

一樁樁一件件,短短一年多的時間,此類事端竟達十數件之多!稚嫩的嗓音一一數來,聲音全無起伏,仿若經曆這一切的,不是他本人。

景離黑眸最後定在麵色陰冷的夏夫人臉上,淡色唇瓣輕啟,“今日,十一月十九日,夏府宴會,夏元衡夥同九人,將我帶至夏府花園,親口,要將我溺進夏府池塘,嚐嚐這裏的池水,與睿王府的味道有何不同。夏夫人,我該不反抗嗎?既然夏夫人要上奏太後,那麼一樁一件的,可要清楚了,就從去年的開始起,景離人言輕,父親景候心胸寬廣從不為景離討回所謂公道,也不從在乎景候府的臉麵被一踩再踩,那景離就自己討回公道,自己討回臉麵!景離也要請太後,請皇上親自定奪!”

“……”夏夫人臉上再無此前的咄咄逼人,眼睛沉沉盯著那張風華獨綻的臉,陰晴不定,暗裏,咬碎銀牙。

全場寂靜。

就連哭鬧的公子姐們,都消了聲音,將身體往大人懷裏悄悄靠緊。心裏有種模糊的直覺,這一次,與以前的每一次,將會不同。

讓人害怕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