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女子滿麵懵懂,景候眸色沉了又沉,隨即搖頭輕笑,“本候隻是隨口問問。君姑娘乃是侯府貴客,初來乍到,想來不知府上規矩,誤入了青竹園,不知者不罪,本候便不罰了。但是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否則,本候難以服眾。”
“侯爺?!”本以為等到了靠山,哪裏料到會是這般輕飄飄的揭過,兩位先生愕然。
“兩位先生與君姑娘也可算是不打不相識,至於輸贏無需耿耿於懷,勝敗乃兵家常事。”
被點名的兩人臉色異常難看,卻隻能點頭稱是。
拿人俸祿,主家都開了口想要大事化了,他們縱是不忿不甘又如何?
“君姑娘可有話?”景候不緊不慢的問。
“侯爺處事公允,君羨哪有二話的道理。”
景候點點頭,“如此,君姑娘便跟本候離開吧,莫要打擾先生授課。離兒,你這段時日太過懈怠,不可再偷懶。先生的技藝雖然不及君姑娘,教導你們卻是足夠的。”
這是還要將景離留下來任由這些人折辱?
“侯爺且慢。”牽著景離,君羨一步一步走到景候跟前,四目相對,笑,“侯爺,我與世子甚為投緣,既侯爺也了授課先生技藝比不得我,那麼君羨有個不情之請,日後,世子由我來教,可行?”
一句話,引來眾人詫異的目光,便是始終沉默不語的景離,都抬起頭來看向君羨,難掩麵上驚訝。
景候定定看了君羨片刻,“君姑娘,本候感謝你救過離兒,也知你有一身好本事,但是,並非人人都能授課教人。倘若本候應了你,又將請至府上的先生置於何地?還有離兒,若讓世人知道他看高踩低,隻因你本事出眾便棄一直以來對他悉心教導的先生於不顧,他便會淪為不義之徒!所以這個不情之請,本候不能答應。”
“侯爺請先生入府教導課業,乃是授課,又不是讓幾位公子拜入師門,便是中途另擇人教導,也構不成不義之徒一。國學開課,尚且會給學生選擇的餘地,到侯爺這裏怎的就不成了。且授課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公子們學到真本事麼?君羨以為景候也是盼著各位公子都能成才的,何以會被世俗約束,隻因懼怕人言就置他們的前途於不顧?”直視景候,君羨分寸不讓,“世子乃是侯府嫡子,日後要承襲侯爺的爵位,他所學越精,才能將侯府門楣發揚光大,光耀宗室。難道這,不是侯爺所希望看到的?”
深沉的眼底,流動色彩晦暗難辨,景候隻覺得心裏堵了鬱氣難紓!
他將拒絕的理由上升到大義,同樣的,被君羨以大義反詰回來。
他不想景離學精學好,不盼他將來光耀宗室門楣?這話他豈敢承認?此刻他若是點頭稱是,下一刻,就會麵對景氏宗族的責難!他的位置,並非外人看到的那麼穩!
“君姑娘就敢篤定,你教的一定比別人好?有好身手,不代表你能成為一個好先生!”
“侯爺何妨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