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婆婆打電話來叫他們回去吃飯。

即使再不願,阮清婉也隻能答應。

打電話給厲薄言,卻被秘書告知厲總現在正忙,沒空理她。

事已至此,他連敷衍的耐心都沒了。

掛掉電話,她收起所有的情緒,畫了淡妝趕往老宅。

婆婆林玉看到隻有她一個人來,不由麵露驚訝,“薄言呢?”

她輕笑著,嘴裏發苦,麵上卻看不出一絲端倪,“最近公司忙,他抽不開身。”

林玉盯著她,直到將她盯得渾身發毛才移開目光,淡淡道:“進來吧。”

到了飯點,沉默威嚴的公公坐在上座,婆婆在她對麵,繃著臉,不太開心的樣子。

一桌子好菜,她卻味同嚼蠟。

剛結婚時,父親公司還處於鼎盛時期,給厲家不少幫助,林玉對她還是很客氣的,從來都是笑臉相迎,可現在呢?她隻能看對方臉色說話做事。

沒一會兒,厲乾率先吃完回樓上書房。

見人走了,婆婆才清了清嗓子問她,“你家公司最近怎麼樣了?需不需要我們撥點資金”

她當然能聽出話裏的試探,坦蕩蕩迎上對方的視線回道:“還好,資金也能周轉得過來。”

林玉點頭,眼底劃過一抹精明,又漫不經心道:“那什麼時候讓我抱個孫子啊?”

提到孩子,阮清婉慌了。

以前她總是以厲薄言忙為理由搪塞,但誰能想到結婚三年,她那層膜還是完整的

“清婉”

她回過神,聲音有點飄,“媽,我們還不急。”

“不急”林玉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厲聲反問,“那你還打算拖到什麼時候我就這一個兒子,眼看他都28了,你肚子仍然半點動靜都沒有,想讓厲家絕後”

“不是,媽,我……”

她急急解釋,卻被打斷。

“清婉,薄言的心思我也懂,但你就不能爭氣有點男人嘛,要得到她的愛還是要有點手段的。”

聞言,她心裏五味雜陳,垂下眸子乖巧應道:“媽,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

臨走的時候婆婆遞給她一個紙袋子,並說:“裏麵的東西好好利用,如果今年再懷不上,我也沒法幫你了。”

她心不在焉地接過,拿回家一看,竟然是幾套性感的內衣和香水。

所謂的手段就是這些

阮清婉不由苦笑。

晚上洗完澡,她坐在床上玩手機,餘光瞥到紙袋,心裏有些波動,掙紮了一會兒,還是換上了其中一套較為保守的黑色蕾絲,並噴了點香水。

望著鏡中麵容姣好,曲線窈窕的自己,她情緒更加低落。

再好看又有什麼用呢?

他照樣不會多看半眼。

她關上燈準備睡覺,空蕩蕩的別墅裏突然響起急促的門鈴聲。

這個點會是誰

她下意識地把厲薄言排除在外,因為除非特殊情況,她他絕不會踏進這裏半步。

披衣下床,剛到一樓便聽到焦急的呼喚聲,“嫂子嫂子,快開門啊。”

聽這聲音,像是經常跟在厲薄言身邊的助理。

她通過貓眼一看,果然是他,還扶著不省人事的厲薄言!

心口一慌,她來不及多想,立刻開門。

助理說:“您總算開門了,厲總喝醉了,我怕他出事,所以就給送回來了。”

原來隻是喝醉了。

她不由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扶過爛醉如泥的男人,對助理說:“麻煩你了。”

門重新關上,阮清婉扶著他吃力地往沙發走去。

說實話,她第一次離他這麼近。

濃重的酒味鑽進鼻腔,隱約還能聞到他身上香水和煙草摻雜在一起的味道,無一不讓她沉迷。

要是等他清醒了,知道她碰過他,一定會大發雷霆,然後冷嘲熱諷,摔門走人吧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厲薄言突然往她脖頸間嗅去,低低說了句含糊不清的話。

她沒聽清,也沒太在意,小心翼翼地為他脫去鞋襪,解開領帶……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她的手卻抖的不像話。

當她為他解開襯衫扣子時,幾乎能聽到自己如雷的心跳聲。

“咚咚咚!”

異常清晰。

突然厲薄言的唇動了動,似乎在說些什麼。

她俯下身,耳朵貼在他唇邊,試圖聽清,沒想到對方竟然含住了她的耳垂!

濕潤的觸感傳來,化作細小的電流竄遍全身。

“厲……”

剛吐出一個字,她腰間突然多了股力道,腿一軟,整個人趴在他身上。

男人的氣息撲麵而來,化作最蝕骨的毒藥讓她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