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除了將融信地產的實際拿地成本直接提高一倍,更為主要的,是將南灣湖新區未來規劃建於南灣湖西岸、金融商貿聚集中規劃區的精華建設用地,保留下大半,不叫融信與寶和這次能廉價的一口吞掉。
所有的交換條件都是互有利弊的,未來也不在於一城一地的得失。
而看戚光偉紅光滿麵,沈淮心知他年近六十,無望在淮工大擔任一把手,大學城控股公司董事長的職務對他來說有著極大的誘惑力,當真這些年都沒有從名利場裏掙紮出去,心想他以後應該還會堅定跟胡係站在一起,沒有叫這邊爭取的機會。
馬臻遠住得較近,沒有再通知司機開車來接,吃過飯還要留下來與戚光偉下一盤棋,繼續聯絡感情;沈淮就先告辭離開,出了家屬區,就打算穿過淮工大的校園,到南校門外的大街打車。
“沈書記……”
淮工大校區,十多年來都沒有大的變化,沈淮視線正借著路燈光去尋視校園裏一棟棟他所熟悉的、黛瓦青牆的舊式建築,聽到戚靖瑤在身後喚他。
沈淮站定,見戚靖瑤踩著高跟鞋、穿著橙色的大衣從後麵走過來,大概是很意外看到他夜裏還有閑情逸致在校園裏瞎逛,揚手招呼都帶有詫異。
沈淮也不清楚戚靖瑤怎麼就在他後麵出了家門,也到校園裏來?
沈淮疑惑的問:“戚書記怎麼不開車回家呀,也跑到校園裏來閑逛?”
戚靖瑤名義上是結過婚了,但她的“丈夫”從沒有公開露過麵過,沈淮也不認識,隻聽說是淮海日報社的一名編輯;像戚家今天的家宴,戚靖瑤的這個“丈夫”都沒有資格參加,想必戚家也不怎麼認這個隻是用來裝點跟掩飾的“女婿”。
沈淮見戚靖瑤不開車就出來,猜想胡林可能已經開車到南校門等她,而胡林開車到南校門接戚靖瑤,則應該是為了避開跟他碰到麵。
“……”“戚靖瑤”聽沈淮這麼說,卻是“撲哧”一笑,說道,“沈書記您想得還真多,我不是我姐,就是出門隨手穿了我姐的外套,就讓沈書記你認錯人了。”
沈淮鬧了一個大紅臉,沒想到當年沒有將穿妹妹衣服的戚靖瑤認出來,今天也沒有將穿她姐衣服的瑾馨認出來,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說道:“你跟你姐穿一樣的衣服,還真是認不出來……”
其實在燈光下細看,瑾馨的臉蛋與眼神都要比她姐柔和些,要是戚靖瑤剛才看到他在校園裏閑逛,多半不會那麼訝然流露的天真神色吧……
沈淮心裏這麼想,下意識的又窺了瑾馨兩眼,見她雖然都三十好幾了,但深邃明亮的眼眸依舊是那麼的迷人,帶著純真的氣質,叫他看了心裏禁不住收緊。
戚瑾馨也注意到沈淮在偷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臉,悄聲問道:“沈書記怎麼會到學校裏閑逛?”
“哦,不是穿過學校、到南門大街上更容易打車嗎?”沈淮笑著說道。
“沈書記對淮工大還挺熟悉了呀。”
“我調到省裏工作也有一年多時間了;以前也在徐城工作過幾年,”沈淮笑了笑,又問道,“你呢,怎麼剛吃過飯,就跑到學校裏閑逛來了,外麵風這麼大?”
聽著沈淮話裏有關切的意氣,戚瑾馨禁不住的俏皮一笑,說道:“這麼冷的夜,我跑出來,還是為了執行沈書記您的指示呢。”
“……”沈淮摸了摸腦袋,不知道什麼事情跟他有關。
戚瑾馨也不跟沈淮打啞謎,說道:“我大學同學李曉晨不知道沈書記您聽說過沒有?”
“哦,聽說過,李曉晨也是淮工大的青年學者吧?”沈淮說道。
李曉晨也是他的同係同學,隻是他換了別人的麵目存活在世,除了機緣巧合,以前很多同窗故友難有機會再接觸、聯係。他也隻知道李曉晨與趙振江結婚後,又出國留學,回國後就一直在母校任教,至於以後她與趙振江什麼情況,他也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