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省國資管理公司,置入旗下的省國有經營性資產的管理跟運作,就會正式進入程序化管理,與此相關的重大項目建設跟投資,都會在省國資公司的框架之下進行,實際上就會嚴重弱化徐沛直接領導的省國資監管領導小組的權力。
然而唯有組建省國資管理公司,總投資高達四五百億之巨的大學科技園才有近期啟動建設的可能。
徐沛作為省長,要更好的主導全省及徐城市的經濟建設跟發展,不想被崔衛平等人像當年他進逼趙秋華那樣的進逼,他要為兩三年後順利的接替鍾立岷擔任省委書記做好充分準備、樹立權威,要贏得中央班子認為他在淮海能有所作為的信用,自然也需要更積極主動的姿態。
接下來幾天,徐沛在活動安排密集的“香港淮海周”期間內,抽出時間直接找蔣益彬、李穀、沈淮、郭成澤等人,討論組建省國資管理公司的可行性及相關方案。
徐沛還是精於實務的,而蔣益彬、李穀、郭成澤等人都對地方國企改製重組工作也都摸索了有好些年頭,各種方案其實都揣摩透了,隻是限於條件的不成熟、各方麵的阻力以及自身的種種顧忌,沒有進行更激進的變革而已。
變革就意味著會觸動一部分人及集體的利益,不是誰都有變革的勇氣,但自王源總理以下,計經係能在十數年內迅速崛起,能獲得老一輩功勳元老級人物的普遍支持,其實也是被寄望了諸多變革的希望跟期待。
甚至連一向保守、固化的胡係都要以經濟手段進逼之際,計經係要是怯於變革的阻力而畏首畏尾,自然就更難獲得廣泛的支持。
其實在前往香港的前夜沈淮跟李穀提及相關方案之後,徐沛思考再三,也確認這是他在淮海能牢牢抓住主動權的最大機會。
而隻要徐沛能下定決心,組建省國資管理公司的框架方案也就很容易就確定下來;不要說沈淮了,李穀、蔣益彬、郭成澤等人,無一不是精於實務的人。
當然了,不管出於什麼因素,徐沛以及計經係都不會容忍未來可能會承接上千億國有資產的龐然巨物置於沈淮一人掌控之下,不會容忍這麼龐大的產業資本徹底的為梅鋼係所滲透。
沈淮有著極強的個人能力及聲望,又獲得省委書記鍾立岷無形的支持,同時梅鋼係的資源在淮海省也算是根深蒂固,再加上計經係在計經、國資係統內廣泛的影響力以及徐沛等人所掌握的直接權力,兩者共同推動做成此事,並非難事,但在促成此事的過程當中,實際的好處也不可能盡歸梅鋼係所得。
徐沛設想,也是最初討論的可行方案,就是在省國投的基礎之上組建淮海國資集團,未來的淮海國資集團由蔣益彬擔任黨組書記,沈淮出任總經理。
省國投作為省政府唯一授權擁有海外融資權限、有省政府作信用背書、承擔連帶償還責任的國資企業,這些年來在海外累計融得十數億美元的資金,也就是說身上背負著十數億美元的債務;而同時省國投將融得的資金,主要放貸給省屬國企進行產業發展、維持運營,也就是說省國投同時對省屬國企擁有近百億的債權。
省國投的淨資產額度不高,將債務與債權折抵,淨資產甚至都不到十億,但由於省國投具備的特殊性質跟地位,在省國投的基礎之上,組建淮海國資集團,更有利於通過重組改製的方式將省國資企業陸續的整合到淮海國資集團的框架之下。
同時,要在淮海國資框架之下,成立新的控股公司,聯合各院校啟動南灣湖大學科技園建設,動用的資金數以百億計,淮海國資除了有在內地的融資渠道還不夠,也需要有在海外直接融資的權限——在省國投的基礎之上,組建淮海國資集團,融資渠道跟手段無疑更豐富、更有力。
計經係不想讓沈淮在新成立的淮海國資集團隻手遮天,要分權,也需要拿出實實在在的東西;不然就算蔣益彬擔任黨組書記,也難以對沈淮形成有效的製衡。
省國投的框架雖然龐大,雖然也有省政府唯一授予的海外融資權限,有省政府的信用背書,但由於從海外融得的資金主要放貸給省屬企業,而省屬企業這些年來的運營情況很多都相當勉強,這也就意味著省國投當前的資產結構狀況遠遠談不上良好。
亞洲金融風暴,南方好幾個省份的國投集團都暴露出嚴重的問題,背負三百多億債務的廣南國投甚至破產清算,淮海省國投集團雖然當時在李穀的約束之下,沒有暴露出什麼嚴重的問題,但這樣的資產、財務結構終究是個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