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省市國企改製都到關鍵時期,最大的阻力就是那麼多的企業減員增效,淘汰出局的下崗職工,再就業的問題怎麼解決?
政府救濟隻可能是暫時的,民生的根本在於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這樣才能化解最大的矛盾跟阻力,才有可能形成經濟學上的良性循環。
很少有什麼十數億規模的投資項目能直接創造十萬人級數的就業機會。
徐城市這幾年發展較好,但每年新增就業崗位也就十三四萬人的樣子;沈淮的話有再多誇張的成份,哪怕花溪市場二期建成,能新增萬就業崗位,都是值得市政府直接花大力氣推動的。
花溪市場一期工程,四年發展了近兩千家商戶,以每家商戶或直接或間接創造十個就業崗位計,也差不多拉動了小兩萬人的就業。啟動二期工程,難怪隻是將花溪市場的貿易經營規模再擴大一倍,也是值得大力去推動的。
也許在別人眼裏,沈淮推動省國資組建大型地產集團是想虎口奪食,但在沈淮、李穀、熊文斌等人的層次,真正主要考慮的還是地方上的產業升級、城市建設以及更重要的創造就業等經濟要素。
“你手裏土地是有了,建設花溪綜合批發市場二期工程,市場前景也應該不錯,將周偉民拉過去,人也就有了,但你前期哪裏籌集這麼多的啟動資金?”李穀既然願意叫沈淮“拖”下水,自然也就問得更詳細一些。
廠區外遷、土地置換及開發,前期需要投入大量的資金,新組建的地產集團作為省國有獨資企業,能從梅鋼借用到的資源就很有限,融資渠道就成了極大的問題。
省國資體係目前最大的資金源省國投集團還在蔣益彬的控製之下,徐沛即使支持沈淮組建省國資地產集團的計劃,也多半不會讓省國投掏多少資金出來;淮海融投資產龐大,但目前手裏掌握的資金不多,最大的資金來源就隻能依靠銀行貸款。
沈淮當前不僅是要組建大型省國資地產集團,推區廠區外遷,更要將近兩百家係統單位、拆分重組成三十家左右的大型國有獨資或控股集團,要搞產業、技術升級,要搞產能擴張,所需要的資金更是天量。
省裏交到沈淮手裏的盤子,看上去是有超過一千一百億的總資產,但其中有五百億的債務,主要就是拖欠各大銀行的貸款。
各大銀行在省國資體係裏已經沉澱了近百億的貸款,還願意,或者說還有多少資金能掏給沈淮?
“虱子多了不怕咬,”沈淮說道,“省國資整體已經拖欠各大銀行近五百億了,那讓他們再湊一百億給我花花,想來也不是絕無可能。”
“你說起來容易,”李穀笑道,“四大國商行一年在淮海的新增貸款總盤子,就一百二十來億,農地水電、道路交通等基礎設施,就要用掉大半,他們就是願意相信你,想上你的賊船,印幣權也在央行的掌握之中,他們沒有辦法印鈔票給你……”
沈淮笑了笑,說道:“其實還好,新世界廣場以及鵬悅現代城,都沒有占用徐城市的信貸資源,花溪市場二期,四大國商行今年湊十億給我們用於地產開發,還是能勉強辦的。”
“拆分重組三十家大型省國資集團計劃,你打算什麼時候執行?”李穀問道。
“這個工作今年是沒有辦法做,”沈淮說道,“今年能將東獅集團、新的原野集團、地產集團理出一個頭緒來,我最主要還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與淮能合作,重組成立一家主要為電站及輔配電工程配套的電氣集團。”
“你這想動電力集團跟儀電集團的奶酪啊。”李穀笑道。
“也談不上啊,電力改製方向已定,”沈淮說道,“電力集團管電網,淮能跟東江電力以及地市電廠負責電站建設跟運營,那配套及電站、電網設施製造自然也就要從剝離出來進行重組,形成一個有競爭力、而不是局限在淮海省內發展的電氣集團。這件事今年不做,會錯過很多的發展機遇,以後想吃後悔丸子都遲了。至於儀電集團,他們要能做好,我也沒道理拆掉他們……”
李穀點點頭,說道:“淮電東送今年已經正式啟動,一期要形成四百萬千瓦裝機容量的輸電規模,其中設備投資就高達四五十億之多,而到二期、三期,設備投資的規模將更加龐大,這一塊的市場要是省內不爭,拱手讓給其他省市的電力設備廠商,那也的確太可惜了,”又問沈淮,“葉選峰今天過來,大概要算是嗅覺靈敏的吧?”
沈淮笑道:“他其實一點都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