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怡抬起頭,看著沈淮的眼睛,說道:“現在雖然也不能常跟你在一起,但心裏能念著一個人,就沒有以往一個人在國外那種空落落、心無掛處的感覺。我曾經也有一年除夕夜因為飛機延誤一個滯留在機場裏,機場空蕩蕩的沒有什麼人,難過都想躲到衛生間裏哭一場。孫亞琳看著比誰都要堅強,但她打電話過來,不就是怕一個人被孤零零的扔在機場嗎?咱們撿她回來。”
說到這裏,成怡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然而在這時,有一輛紅色奔馳拐進林蔭道,成怡怕有人看到她跟沈淮在車裏親昵的樣子,忙收拾衣裳,坐到副駕駛位上,然而那輛奔馳在路口的位置停下來,沒有再往這邊開。
這年頭,徐城市裏像成怡這種高爾夫車轎車已經是很尋常見,但鮮紅色的奔馳在徐城市可不常見。雖然謝芷那輛紅色奔馳在崳山進過水,送進廠大修之後,就沒有再見謝芷在東華開過這輛車,但除了謝芷那輛紅色奔馳,沈淮在徐城、東華,還沒有見過同一款同色車型。
隔得有些遠,看不清車牌號以及車裏坐著的人,沈淮看了成怡一眼,成怡也疑惑的問道:“會不會是謝芷?她怎麼也拐到機場邊的小道上停下來?”
車窗玻璃有反光,看不見車裏坐有幾個人,沈淮笑著問:“要不我們開車過去捉奸?”
“都跟你似的?”成怡不忿的掐了沈淮一下,倒也沒有製止沈淮開車過去。
謝芷疲憊的將額頭抵著方向盤,不知不覺眼淚滑落下來,感覺到有車在旁邊停下來,才轉過頭,見沈淮嬉皮笑臉的臉從他車裏貼著車窗看過來,倒是給嚇了一跳,忙伸手將臉頰的淚水抹掉。
看到謝芷滿麵淚痕的坐在車裏,沈淮推開車門下車想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謝芷不想她不堪的一麵落在沈淮、成怡的眼底,慌亂踩油門想要逃走,沈淮不意叫後視鏡狠撞了一下,整個身子都差點給掛倒。
謝芷這才驚惶失措的刹住車,跳下車,忙慌亂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撞你的。”
沈淮揉著被撞了生痛的肋骨,問謝芷:“你怎麼了,這麼驚惶失措的?好在我下車慢一點,不然就讓你整個車從我身上輾過去了。”
成怡下車來,見沈淮沒有什麼事情,寬下心來,再看謝芷狼狽不堪的樣子,關心的問道:“謝芷姐,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沒有,”謝芷狼狽不堪的搖了搖頭,說道,“剛下車,就是心裏突然有些感觸,叫你們看見,真是不好意思。”
沈淮聽謝芷說她剛下飛機,又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在車裏,隱約也能猜到些什麼,就沒有再說話。
成怡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謝芷,拉著沈淮,小聲的問:“她跟鴻奇真是分居了?”
沈淮心想也應該是如此,謝芷跟宋鴻奇分居應該已經挺長時間了,但兩人在家人麵前又不得不保持和睦共處的樣子,謝芷除夕夜回徐城卻又不能回父母家過春節,也不能讓別人知道她實際上孤零零的一個人,心情自然不會好受。
沈淮猜測,謝芷甚至有可能跟宋鴻奇從燕京一起乘飛機回來,然後在機場各自開車離開。
“孫亞琳等會兒要坐飛機回徐城;謝芷姐,你跟我們一起吃年夜飯吧,人多也熱鬧些?”成怡邀請她說道。
謝芷看了看沈淮,想拒絕一個人堅強的離開,但實在不想在下雪的除夕夜一個人開車返回東華那寒冷、沒有人氣的公寓裏,就沒有作聲。
“外麵怪冷的,我們都坐車裏等吧。”沈淮說道。
謝芷坐回她自己的車,沈淮上車跟成怡說道:“我那裏都成小動物救助中心了。”
成怡拍了沈淮一記,讓他坐副駕駛位上,她坐駕駛位上,將車窗打開一條縫,跟謝芷說話。
孫亞琳乘六點半的飛機趕到徐城,飛機下來稀稀落落的就沒有幾個人。
平時看到謝芷牙尖嘴利的孫亞琳,這時候看到謝芷,出奇意外的沒有說什麼,四個人分乘兩部車返回月牙湖小區。
剛到樓下停好車,謝芷就接到一通電話,她小心翼翼的問沈淮:“謝棠說也要過來吃飯?”
沈淮猜想謝棠多半是知道謝芷跟宋鴻奇分居的事情,除夕夜找借口溜出來陪她,謝棠說要過來吃年夜飯,他也不能說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