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外治安糾紛,落誰頭上都不敢馬虎。
聽到黑衣女郎指認一名騷擾的小流氓要溜走,當即有個警察眼疾手快,一箭步跨過來,就抓住沈淮的胳膊,喝道:“站住,不把問題說清楚,誰都不許走!”
沈淮一臉苦笑,知道孫亞琳有可能看到他的臉,但不會確認就是他,但周明擠過來一喊,他想躲都躲不開。沈淮見給警察揪住胳膊,隻能站住。
沒想到無端端的給人潑一盆髒水到頭上來,熊黛玲離黑衣女郎最近,轉過身就氣憤的指責:“你眼睛怎麼長的,我們沒招你惹你,你怎麼血口噴人?我們大半天都站在樓上沒動靜,誰騷擾你了?”
“沈……沈廠長,”正在聽黑衣女郎說事情經過的一名警察,轉過頭來看到沈淮的臉,愣了一下,“沈廠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沈淮看清那警察的臉,也是一樂,原來是軋車事件裏頂撞上司宋三河的市局治安科幹警劉成國,走過來苦笑道:“原來是老劉你啊,嚇我一跳。我真是給冤枉的,這位小姐真是血口噴人啊,我跟幾個朋友一直在二樓喝酒,他們在樓下打成一團……”
“我怎麼血口噴人了?你看到我們給小流氓襲擊,還看好戲,怎麼證明你跟他們不是一夥的?”黑衣女郎眼睛很凶的盯住沈淮,沈淮看到她們給地痞流氓欺負也不吭一聲,就叫她氣惱……
熊黛玲也不是忍氣吞聲的主,聽到這外國妞如此蠻不講理,都氣樂:站在旁邊看戲的人多了,合輒他們跟小流氓是一夥的?
黑衣女郎沒有要放過沈淮的意思,繼續氣勢洶洶的質問:“你信不信我現在打電話給姨奶奶,叫姨奶奶評評理,說你跟他們是不是一夥的?”
“咦,你們認識?”熊黛玲完全沒有想到這上去,訝異的回過頭看了看沈淮,又看了看容顏豔麗的黑衣女郎,腦筋有些短路。
“孫亞琳?真的是你?”沈淮神情誇張的,好像真是剛剛把這個黑衣女郎認出來似的,絕口不承認剛才袖手旁觀,“我說怎麼看著臉熟呢,你怎麼會在國內?到東華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冤枉啊,我是真沒有把你認出來。誰能想到你在東華呢?你也沒有想到我也會在東華吧?”
沈淮這麼說,楊海鵬他們幾個則撇過頭去,一是沒想到沈淮跟這兩個洋妞認識,更沒有想到沈淮明明認出這兩個洋妞來,還能一臉純潔的裝無知。
“你還問我?你怎麼不在淮海省經濟學院繼續騙女學生妹,怎麼會跑到東華當什麼個鋼鐵廠的廠長?”黑衣女郎挑釁的看著沈淮,眼神在沈淮的臉上舔來舔去,好像一副把他的情況全然調查清楚的模樣。
沈淮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了,沒想到孫亞琳不僅人突然出現在東華,還把他在東華的情況調查得一清二楚,他之前還沒有警覺。
沈淮這時候想起前些聽何月蓮說起過有兩個說法語的女孩子經過梅溪鎮,心想或許就是孫亞琳跟她的女伴。
熊黛玲看那黑衣女郎,有東方人的特征,似乎也帶有歐美人的混血,幾乎要跟沈淮一般高矮,穿著緊身的黑色線衣、長褲,長發簡單的挽了個髻,斜別著,頭發有些散蓬,精致的臉容透著說不出的野豔。熊黛玲見她挑釁的看著沈淮,目光又很不禮貌的在她跟她姐姐的臉上打量著,叫她難生好感。
黑衣女郎的同伴,倒是純粹的外國人,不過褐發褐眼,再加上五官精致的小臉,在光線交錯的昏暗舞廳裏,給誤以為是當地女孩子也很正常。
那幾個小青年一時間精\蟲上腦,看到她們熱舞火辣,就衝動的上去占便宜。
黑衣女郎的同伴,看了看沈淮,又帶著疑惑的眼神用法語問黑衣女郎。黑衣女郎跟她交談了幾句,她臉上就露出原來如此的神色,褐色的眼珠子滴溜溜的盯著沈淮看,略有些點敵意。
熊黛玲從沒有聽說沈淮曾在她此時上學的省經院工作過,見兩個女孩子用法語交談時,臉上的神色奇怪,問沈淮:
“她們說什麼?”
沈淮心裏苦笑,早知道借別人的身份活在世上,別人以往的人生,也是他必須要承擔的負擔。
眼前這個孫亞琳,是他二舅爺的孫女,他的外婆是她的姨奶奶,算是他的遠房表姐,跟他一樣,也都是孫家的第四代繼承人。不過他由於之前犯下無法給原諒的大錯,已經給他的外祖父母剝奪了繼承權。
那個法國女孩子,大概是聽說過之前沈淮在法國的一些惡劣事跡,從孫亞琳那裏確認他就是那個人,故而露出嫌惡的眼神來。
孫亞琳跟她的同伴猜測熊黛玲跟她姐是他的性伴侶,這話能跟熊黛玲說嗎?沈淮跟熊黛玲聳聳肩,隻說道:“我這幾年都在國內,法語都丟幹淨了,聽不懂……”
熊黛玲橫了沈淮一眼,前些天還看到沈淮在房間裏有一摞法文書,心裏好奇沈淮眼前這個帶有混血的高個子女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站住!”劉成國看到他們進來時抓住黑衣女郎要下手打的小平頭想溜走,一把揪回來,掏出手銬“啪”的銬起來,喝道,“姚金三,你倒是能捅簍子,什麼人都敢惹。這回不把你皮剝下來,我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