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夕，你怎麼了？”他走過去，在她的麵前蹲下來。
離得遠他沒有看到，現在蹲在她麵前才發現，她麵前的地板上有一灘小小的水漬。
那是她的眼淚！
“蘇元沁，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做了很多壞事，是個罪大惡極的人！”
她抓住他的胳膊，像一個溺水的人努力抓住最後一根浮木。
“不，小夕是個天使，一直都是，泡泡也是！”
他相信他們就是他的天使！
可是這篤定的語氣和眼神並沒有換來她的情緒好轉，反而讓她更加悲傷。
“你騙我，我如果是天使，為什麼救不了自己的兒子，為什麼讓我一而再再而三受到傷害？”
為什麼會把厄運降臨到天真可愛的泡泡身上？
“……”蘇元沁抿唇思考了一會，凝著她盈著水光的雙眼認真地說道，“小夕，那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泡泡他……會好的。”
其實，連他自己都知道這句話是多麼蒼白。
多麼沒有說服力！
“騙人，你這個騙子，騙子……”
暮芷夕情緒激動，忽然使勁推開蘇元沁，跑了出去。
蘇元沁毫無防備被她推倒在地板上，手指沾到到那片水漬，觸電般彈回來。
緊跟著他站起身追出去！
暮芷夕一個人出去，他不放心。
冬天的風很冷，吹拂在臉頰上如刀割一般。
可是再冷也抵不過她心裏那場凜冽的風雪！
蘇元沁追出來就看到她正往車庫裏走去，心裏發緊快步追上去。
“小夕，你想出去嗎，我送你。”
這一次暮芷夕沒有反對，跑出來的瞬間她想到兒子很喜歡吃姚記私房菜的甜點，她要去買回來。
她要竭盡所能守護自己的兒子，她的天使！
蘇元沁安靜地開著車，暮芷夕坐在副駕駛座上雙手時而握緊安全帶時而十指交纏在一起。
車廂裏的暖氣充足，蘇元沁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騰出空來握緊她的手。
冰涼的手觸及到他的溫熱有著小幅度掙紮，最後擰不過歸於平靜。
車子停在姚記門口，她飛快地跑下車走進去，蘇元沁跟進去的時候她已經點了好多東西，侍應生拿著單子往後廚走。
“小夕，你來這裏想吃什麼？”
不是剛吃過沒多久？
“我要買這裏的甜點。”
蘇元沁拉過一張椅子坐下，聽到這句話眨動著雙眸，一絲疑惑劃過。
他不記得她喜歡吃中式甜點，西點也隻喜歡提拉米蘇。
不過她不解釋原因，他也不再追問。
豈止這一回她自己主動開口解釋了：“泡泡很喜歡吃這裏的甜點，我買給他。”
“……”原來如此。
回去的路上，蘇元沁為了讓暮芷夕的心情好一點，主動向她追問泡泡的成長過程。
他知道若是他不問，暮芷夕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他。
那段他曾缺失的時光，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那些細碎的美好他曾讓文生調查過，可是遠不如她說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