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眼鏡妹有底蘊,我看著她翻書的動作都那麼自然,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她我有一種親切感,全然不是那種猥瑣的想法,隻是欣賞單純的欣賞,忽然火車一晃蕩,她手裏的書一晃,我這才看清她手裏拿的是什麼書,是去年的優秀醫學論文全集。

“你是學醫的?我看你在看醫學論文啊。”我坐了起來笑嗬嗬的說道。

她茫然的抬起頭,用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大眼睛,才跟我開口說道:“是啊,我是學醫的。”,她的聲音很是好聽,不過說了一句就又低下頭看書了。

“真巧,我也是醫生,你是學哪個方麵的啊?”雖然她剛才有點不愛說話的樣子,但我實在是無聊啊,隻能權當不知道似的,厚著臉皮繼續搭訕道。

她一聽我是學醫的果然來了興致,這回直接把書合上了,“這麼巧啊,你是學哪個方麵的啊?”她又推了推眼鏡笑嗬嗬的問我。

“我是乳腺外科醫生,隻不過最近沒有怎麼上手術台了”既然她也是醫生,我就沒有什麼好忌諱的,要是其他女孩問的話,我也許隻會說我是外科醫生,畢竟乳腺這兩個字再加上自己是男的一聯係感覺不是那麼好不是。

“你是學哪個方麵的啊?”我笑嗬嗬的反問道。

“真是巧了,我也是乳腺科的,不過我是個女的哦。”說著她嘻嘻的笑了起來。

我這個尷尬啊,沒想到她是醫生同行還會取笑我,“嗯,你還別說當初我們乳腺外科基本都是男醫生,隻有兩個是女的,我估計你們班裏也應該是這樣吧。”

“嗯,開玩笑的了,醫生是不分性別的。”眼鏡妹很是認真地說道。

“是啊,不分性別,這句話騙了多少患者啊。你在哪個醫院工作啊?”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繼續搭訕著。

“還沒有,我聯係了一個三甲醫院,還不知道麵試能不能通過呢。”眼鏡妹聳了聳肩說道。

“奧,加油,看你這麼用功學習,坐火車都在看論文就知道你應該很厲害的,哪個醫院不都搶著要你,隻不過你帶著這麼大的眼睛怎麼給病人手術呢?”我還是把我開始時比較感興趣的問了出來。

眼鏡妹臉唰的一下就紅了,“我到時候換一個小的不就行了,我不喜歡而已。”

看著她那可愛的模樣,竟然讓我想起了小玲,她們兩個是屬於同一批的人,都是剛畢業不久,隻不過小玲已經找到了工作,也找到了心愛的人,我忽然想幫助一下她,不過怕打擊她的自信心,就沒有告訴她我是三甲醫院的副院長,如果有緣的恰好她不想在長安發展回本地找工作,而且找到我這裏的話,我再關照她也不遲。

“嗯,你確實需要換一副不影響手術的眼睛,或者現在不是流行起來激光手術嗎,你度數很高的話,可以考慮去做個手術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功率,還是可以的,我有一個同學就做了,這麼多年下來也沒有什麼事情。”我想到那個同學也挺佩服的,那麼大歲數了也不怕把眼睛弄瞎,很是堅持的就把手術給做了,後來聚會看他不帶眼睛了,大家開始還以為他一個大男人戴隱形眼鏡了呢。

“那個我也聽說了,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你同學做完也沒有幾年,十年後有問題他能知道嗎?我還沒有那個勇氣挑戰,如果醫院不讓我帶這種眼鏡的話,我可以去配副隱形眼鏡。”眼鏡妹擔心的說道。

“也是,那就戴隱形吧。你坐車到哪裏下,是回家嗎?”聊完了專業的,我轉移到了生活上來,打開話匣子時間才能過的快點,果然在我的引導下,我們聊了一路,最後很是開心的下車分手獨自打車離開了。

不過等我到家開門進屋的時候,我直接愣住了。因為我發現眼鏡妹竟然坐在我的家裏,屋裏麵除了老爹老媽外還有我二叔二嬸老兩口,他們兩個住在山溝的村裏,離我們這個縣城很遠,交通很不方便,在我的印象裏他們好像從來沒有來過,還是我十幾歲的時候回山裏看望爺爺奶奶見過,後來老人沒了,我父親也就沒有再帶我們回去,隻是他一個人每年都會回去一趟給我二叔扔兩萬塊錢,不是不能彙款,畢竟人家是兄弟,這一晃我應該有十五年沒見到二叔他們一家人了。

當然平時我父親也經常給二叔打電話,勸讓他們搬到城裏生活,但是他們始終不幹,針對這點我老爸也很無語,當時我們一家人分析是他們怕除了種地什麼也幹不了,不想連累我們估計。

“二叔二嬸過來了,我是林子,這一晃多少年沒看見你們了,讓你們進程裏生活就是不肯,這回搬過來吧,我打算把我父母接到省城裏麵去住,之前還想著把這房子鎖起來呢,你們來了正好,以後你們就住這裏就好,我再給你們留下十萬塊錢做點什麼小生意,肯定比你們在山裏種那幾畝地好。”我看見二叔二嬸比較激動,很快把自己想的一大堆都說了出來,直接忘記眼鏡妹還在這裏。

“是啊,一晃林子都這麼大了,大哥我們真的老了,娃有出息啊,這不聽著你當院長了,二叔就厚著臉皮求你來了。”二叔不好意思的說著,二嬸也滿臉興奮的迎著我站了起來。

“你們都坐,站起來幹啥子哦,老爸二叔二嬸子什麼時候學會見外了,是不是你說我什麼壞話了啊?”我一看二叔他們見到我比較生疏,我隻好把老爸扯了出來。

“你爸哪能說你的壞話呢,你這麼有出息誇你還來不及呢。”二嬸在旁邊接話道。

“你小子回來,怎麼也不跟你妹子打招呼,她可是也特意坐火車趕回來見你的。”老豆瞪了我一眼,不停的給我使著眼色,看著坐在側邊沙發上的眼鏡妹。

“啥,二叔,這是我小妹,鼻涕蟲?”

“你才鼻涕蟲呢?主攻乳腺外科的男醫生還是博士。”眼鏡妹一改火車上文靜的樣子,開始攻擊我起來。

二叔憨厚的笑了笑,撓了撓頭“可不就是那女娃子,長大了,今年剛念的醫生碩士畢業,找工作還沒有找到,這不大哥說你是院長了,我這不就……”

“是醫學碩士老爸。”眼鏡妹撫了撫眼睛無奈的說道,看樣子她對自己樸實憨厚的老爹也挺無語的。

“二叔哪裏的話,我聽說林婉在長安學醫,沒想到這就畢業了,真快,要是她想回省城的話,去我們醫院挺好的,我肯定會好好照顧她的。”我信誓旦旦的說完後嘿嘿笑著看了林婉一眼。

發現小姑娘還在跟我置氣呢,估計是因為我在火車上跟她搭訕還沒有認出她來而生氣呢,不過她也沒有認出我來啊?

“老二你就放心吧,你自己侄子這點事他還能不幫你辦嗎?讓你們早點過來非不過來,今天咱兄弟倆得好好喝幾杯,臭小子領你妹妹去你房間熟悉熟悉,看看她學的適合你們醫院什麼部門,等回去好給安排安排。”老爺子聽我放話了立馬給打了包票。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轉身對林婉說道:“走妹子,進哥屋裏好好聊聊,你看那本論文冊子裏就有我的論文,你沒有看到嗎?第三篇好像就是我的論文。”

她撅著小嘴,站起身還不忘記把她那本論文抱了起來。等回到我的房間後,我掃視一眼跟我上次回來的時候,基本沒什麼變化,而且書桌上仍是一塵不染的,我想著老媽給我擦拭桌子的場景,心裏麵暖暖的。

“林傑,你在火車上怎麼不說,搭訕的那麼來勁,還乳腺外科醫生,不分男女,惡心。”林婉果然翻著小腸說道。

“妹子,誰知道你長成大姑娘了,還穿的跟個人似的,你不也沒有認出我來嗎?”我無奈的說道。

“就行你長,我就不能長了?什麼叫我穿的像個人似的,見你那會我才十歲好不好,我記得有你這麼一個傻乎乎的大哥就不容易了,你還想讓我記住你長啥樣啊?”林婉仰著脖子,頂著大眼睛很是不服氣的說道。

我看著小母雞鬥氣的樣子一如當年小時候她趕我從她家走一樣,記得好像是我把她的鉛筆尖弄斷了,哭的鼻涕流了好長,所以打那起我才管她叫鼻涕蟲,一晃都成大姑娘了,隻不過這個眼睛戴的太影響形象了。

我直接伸手把她的眼睛給摘了下來,“哎呀,你幹嘛拿我的眼睛啊。”小姑娘書往我桌子上一扔,張牙舞爪的就奔我衝了過來。

沒想到她的小體格衝擊力這麼大,一下子就把撞倒在了後麵的床上,“喂喂,你幹嘛鼻涕蟲,淑女,淑女你懂不懂啊,啊,哈哈,啊……”

眼睛沒了一點也不影響她施展小時候的撓癢神技,把我抓得都快笑出眼淚了,最終我隻好雙手把眼睛奉上,她才善罷甘休。經過這麼一鬧我們兩個都輕鬆了很多,就像一下子填充滿了這十五年的空白一樣。

“大哥,我去你們醫院好嗎,會不會讓你很難做?要是的話,我就不去了,在長安好醫院找不找,私人醫院還是很好進的,畢竟我碩士學位在這裏擺著,應該沒有問題的。”林婉重新把眼睛戴上,捋順了下頭發輕聲說道。

“沒事,跟著大哥混吧,不出意外過兩年的話我就能當上醫院的院長了,沒有什麼難做的,現在他們都得給我點麵子。”我看著林婉無所謂的說道。

“聽大伯說你要結婚了?”林婉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後輕聲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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