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老板呂新勇拿來數碼相機,給曹沫他們看今下午以及之前拍的一些照片,那幅地位於棲鳳山的東南麓山穀之間,距離瀆河市區比較近,南側、東側各有一座山湖,夾於峰嶺、湖泊之間,溪澗縱橫、幽穀森密,比這邊的風景更有特色。
這幅地上原先也有一座村莊,大部分建築都拆除了,還有十數棟計劃保留的老建築還矗立在原地。
因為村莊拆得七零八落,大量的建築垃圾還堆在原地,沒有處理掉,非常的淩亂,老建築混雜其中,本身也非常的破舊,也看不出特別的美感。
還有一些照片,是當地的村民跟拆遷隊在穀口對峙的場麵。
“哥,你覺得這塊地怎麼樣?”曹佳穎看向曹沫問道。
佳穎一直苦於在瀆河找不到合適的商業用地,眼前有這麼好的機會插手進去拿下一塊地,民宿莊園的計劃就可以提前實施,她就有些心動。
不然的話,就要等當地政府推出的旅遊服務用地進入土地拍賣市場,就不知道會拖到驢年馬月了。
“計劃接手這幅地的是哪家公司?”曹沫問道。
曹沫是不插手木象資本的決策,但實際上不可能做到完全放手。
這時候能到瀆河棲鳳山腳下拿地進行旅遊開發,不可能是默默無聞的公司——他們將髒活交給之前的公司,希望拿到淨地做全新的規劃,那必然是要花大代價去做一個大型的綜合型旅遊項目。
木象貿然插手進去,其實是很得罪人的。
當然,佳穎她們一定想拿那塊地,曹沫特也不會拒絕,但凡事要注意策略。
比如,先讓村民跟拆遷隊鬧上一鬧,迫使地方政府出麵清楚“承諾”的事,叫接手的公司知難而退,他們才出麵找持有土地產權的當地公司談接手,就更妥當了。
“這個我倒不是很清楚呢,好像也是新海的一家公司。”男老板呂新勇道。
“照片裏也看不出太多的東西,反正也不遠,我們直接開車過去看一眼唄。”佳穎道。
“馬上就要全黑了,能看出什麼東西來?”曹沫道。
雖男老板呂新勇的意願更多也是想著保存這些建築,但他慫恿佳穎出頭的意圖也太明顯了一些,曹沫打了哈欠便岔開話題問這邊的晚餐都準備了那些好吃的。
“我們這裏以山村土菜為主打,木地散養的走地雞、臘肉、新鮮的土豬肉、水庫魚——我們這邊還有一座梅花鹿養殖場,鹿肉也是我們這裏的一個特色。酒水是我們家自製的楊梅酒,到泡楊梅的基酒,我挑選好幾十種,最後發現甘蔗酒非常的適合,還有當地鎮上采購的一款藍莓酒,是用葡萄酒的工藝釀造,口感也非常的出色……”男老板呂新勇滔滔不絕的介紹起晚上的菜肴、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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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宿酒店裏用過晚餐,又熱熱鬧鬧坐在火爐旁打牌到十二點才各自回房休息,第二睡到九點鍾,曹沫才與成希出房間走到主樓吃早飯。
他爸跟成希她爸以及顧藩、鄭潺原一早找山溪釣魚去了;外麵有些陰,氣溫也很低,屋裏除了中央空調,在休閑區還砌了一座火爐,坐那裏喝茶、打牌、聊都特別的愜意;當然,也有人比曹沫他們起得更晚,這個點還賴在房間裏睡大覺。
曹沫與成希吃過早餐,看外麵冷,就跟大家一起躲在屋裏喝茶,過了好一會兒看到佳穎以及程新、肖軍、趙倩芸他們跟著男老板呂新勇從外麵走進來,佳穎氣鼓鼓的,衣服有些髒,肖軍的羽絨服還劃了一個口子,羽絨都露了出來。
“你們一早跑哪裏去了,不會跟人動手打架了吧?”曹沫看他們這樣子嚇一跳。
“我們吃過早飯,開車去看那宗地,卻看到那家公司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堆地痞流氓,正要將阻止拆遷隊進場的村民趕走,還拿著棍棒下手要打人。佳穎看不過去,跑過去阻攔,好在之前就有人報警,警方到現場也快,沒有發生什麼衝突——我這衣服可能是混亂時掛到什麼地方劃破了!”肖軍道。
曹沫想不用想,就知道是佳穎性子急,拉住肖軍、程新他們跟著民宿老板呂新勇趕去看地,過去後看到現在一片混亂、村民被欺負,必然就忍不住要插手。
不過,在他看來,遇事要先分是非,不能怕沾惹麻煩。
要是怕這怕那,他在如此強勢的埃文思基金會跟賽維義家族聯手的形勢麵前,早就被嚇回國內來了,還怕在非洲跟他們這麼玩下去?
所以,他也不會責怪佳穎什麼,甚至都不會抱怨呂新勇有意鼓動佳穎出頭,猶豫著是不是立即讓人去了解一下拿地公司以及即將接手這幅地的公司是什麼背景。
“這些人真是流氓,他們明明就理虧,卻找來一群地痞流氓,拿著棍棒逮到人就打,還有人叫囂著真要人敢擋路口,就開著挖掘機碾過去,真是無法無的,”佳穎顯然是被程新、肖軍拉回來,這時候心裏還是憤憤不平,“警方趕到現場也是和稀泥,明明看到有兩個村民被拿得頭破血流,也不采取什麼措施,就看著那些地痞流氓囂張的離開,真是太氣人了!”
“拿地的這家公司在瀆河還是有些背景的吧?”曹沫轉過頭問民宿老板呂新勇。
“綠映集團在瀆河還是頗有實力的,聽跟市裏某個領導的關係非常密切,手就伸得比較開,什麼能賺錢的項目都想著往自己兜中攬……”呂新勇有些忐忑的道。
呂新勇不願看到拿下那宗地的綠映集團出爾反爾將那十幾棟有保存價值的老建築拆除掉,他聲微力薄,看到木象資本背後實力強大,同時又有心在瀆河做一個大型的民宿項目,才想著鼓動曹佳穎從綠映集團手裏接手這塊地。
然而今發生的事情有些超乎他的意料了。
他沒想到綠映集團為了解決土地轉售最後的障礙,竟然用這種手段對付阻攔他們的村民,而地方政府竟然還有縱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