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者多助,又或者多助者得道,總之任何時刻都要想著將我們的朋友搞得多多的,將我們的敵人搞得少少的,國內搞統戰好像就是這個思路吧?看上去比較大而化之,有點老生常談,但能堅持這個道理則不容易,”曹沫道,“我剛才眯了一會兒,就在想啊,朗化石油是被迫將人員都撤了出來,但你們誰去問問他們,他們是否甘心徹底放棄奎科妥思的海上油田?”
“聯係朗化石油,我來負責!”斯特金振奮甚至可以興奮的主動請纓道。
奎科妥思,又或者奎科拓,作為幾內亞灣沿岸的一座濱海鎮,是一點都沒有什麼名氣,但其近海油田的名氣卻很大,其水域淺、海域平靜以及輕硫原油質量高、儲量豐,長期以來受到諸多石油開采公司的青睞。
在過去二十年前,石油開采商在那裏投資建造了三座半潛式采油平台,十年就做到日產三萬桶原油。
朗化石油也是看好那裏的石油資源才在二千年初通過談判,出巨資從上家手裏將奎科妥思油田收歸旗下。
而朗化石油被迫將員工從奎科妥思撤出後,僅僅是每年定期派船過去維護,更長的時間,三座半潛式采油平台僅有幾名武裝雇傭軍值守——在海盜頻出的幾內亞灣海域,後續竟然沒有海盜瘋狂的圍攏過去,搶劫價值不菲的平台設備,這本身就極其蹊蹺的。
不過,埃文思基金會旗下的林頓石油當時也僅僅是諸多競爭者之一,眾紛壇之下沒有有力的直接證據,也很難將矛頭直接指向埃文思基金會,畢竟別的競爭者也有可能是幕後黑手。
而因為之前的血腥劫案,朗化石油這幾年想著出售奎科妥思海上油田的開采權,卻一直都沒能成功找到買家。
當然,朗化石油當年接手奎科妥思海上油田及平台設施,耗資二十億美元,在當前也是轟動一時的並購案。
而此時原油價雖跟零八年初每桶一百五十美金的最高峰時不能相提並論,卻也超過他們接手油田時的一倍,因此就算朗化石油願意脫手,售價也絕不可能太低廉。
哪怕朗化石油照原價轉手,奎科妥思油田也不是此時的弗爾科夫石化集團能承受消化的。
不過,弗爾科夫石化集團可以在很多方麵與朗化石油進行合作。
奎科妥思鑽井大劫案死傷太多的歐美員工,朗化石油不想承受太高的員工薪資、保險成本——甚至都沒有高層管理人員敢過來接手這爛攤子——原油運輸什麼的,完全可以外包給幾內亞灣航運公司。
采油平台維持乃至日常石油開采,隻要朗化石油願意,都可以承包過來,弗爾科夫石化集團不會覺得賺這錢會太辛苦。
而更重要的是奎科妥思的油質非常好,要是能成為弗爾科夫石油集團煉油廠的穩定油源,對弗爾科夫石化集團穩定後續收益,將是極有益處的。
更不要曹沫的本意,還是想著聯合朗化石油集團,對抗埃文思基金會。
以往他們主動去聯係朗化石油,不管是傲慢還是警惕,朗化石油公司九成九都不會予以搭理,但諾奎湖襲擊案所搜集到的線索,跟奎科妥思鑽井大劫案聯係起來,這邊抱著同仇敵愾的心,去聯係朗化石油,那情形顯然就完全不一樣了。
斯特金願意將這事承攬過去,曹沫當然高興,畢竟斯特金的身份,卻跟朗化石油接觸,相對要更容易一些。
“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借這次事件,在卡奈姆渲染海盜的威脅,推動卡奈姆的軍警加強對海盜勢力的打擊?”勃拉姆問道。
曹沫點點頭,道:“這是應有之義。要是各國的軍警能非常的給力,將海盜勢力從幾內亞灣驅逐出去,使之沒有生存的土壤,我們不僅可以安心專事產業的發展,也不需要每年將那麼多的資金投入到安保上了!不僅卡奈姆,各國輿論形成打擊海盜勢力的風潮,我們再暗中散播埃文思基金會與海盜勢力勾結的信息息,我相信賽維義家族多多少少會有些顧忌!”
埃文思基金會暗中操縱海盜搞襲擊,成功了或許還沒有人會嗶嗶什麼,在這片土地煽動暴亂、政變實在太多、太叫人麻木了,但襲擊不成反遭受重創,那在人心層次引發的一係列連瑣反應,很可能就像一場無聲的風暴在摧毀著一些東西。
這也是曹沫不惜以身犯險,也要引蛇出洞的關鍵,唯有這樣,形勢的明朗化才會趨於對他們有利。
“塞隆巴德利要怎麼處理?”謝思鵬又想到這個關鍵問題,提出來問道,“我們是不是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塞隆巴德利即便沒有直接參與科奎妥思鑽井大劫案,也極可能被埃文思基金會收買,幫助他們掩飾犯罪的痕跡——而這次更是直接助海盜勢力踩點莊園內部的地形部署,他們要有機會,暗中將塞隆巴德利解決掉都一點不帶虧心的。
然而事情牽涉到巴德利家族,涉及到他們對貝寧的政治投資,那就棘手複雜了。
直接粗暴進行處理不行,但不處理,塞隆巴德利這個人就是一枚定時|炸彈,誰也知道他以後還會帶來多大的破壞力?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顯然也不是最佳的辦法。
“你們商議一下,要怎麼處理比較合理!”曹沫也為這事覺得頭疼,但所有的事不能都他來決定。
塔布曼、阿巴查、勃拉姆、斯特金都在這裏,如何處理塞隆巴德利的問題,直接涉及到他們未來在幾內亞灣的政治投資,但其實對塔布曼家族、對西卡家族以及魯伯特家族的影響都大,曹沫想著還是讓他們死點腦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