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沫怎麼可能接下這苦差事?
再悅實業的化工管線生產基地,這次被列入新海市產業騰退規劃,補償方案也補步談妥,補償的金額也足夠悅實業在附近地市購買一塊工業用地建造新的廠房,但曹沫心裏在考慮是不是借這次騰退,就徹底關停掉這塊業務,將拿到手的補償資金,用於其他方麵的投資。
悅實業的化工管線業務,看似也為弗爾科夫化工集團的建設提供產品,但量很有限。
而弗爾科夫化工集團即便立刻啟動科托努新廠建設,對化工管線及各類化工泵設備的需求,相對國內化工管線生產基地的供給還是太有限,化工管線業務更依重其他客戶的采購。
而國內類似的化工裝備廠商,有成百上千家,競爭十分激烈。
今年悅實業國內的業務相對好過一些,在經曆最初的混亂之後,化工管線業務今年還有可能貢獻逾一億的利潤。
這主要也是得益於國內為對抗經濟危機,各地都加大產業投資,化工行業新增產能格外凶猛,帶動對上遊化工裝備的需求激增。
然而悅實業的化工管線產品,在國內僅處於二三流的地位,陸家兄弟之前太忽視抓生產以及科研投入了,後續要追加很難。
這一塊又不是悅此時的主營業務,曹沫自然也不可能追加多少投入跟精力。
除了曹沫不喜歡應酬外,悅實業這一塊的業務前程未卜,這也是曹沫不喜歡這麼急著煞有其事去見崇海市的高層。
“……行,我知道了,你們哪到崇海,我讓希他哥陪著你們好好玩玩,‘正事’我找沈董事長談!”
楊建國不知道曹沫心裏對悅實業的規劃,但他現在也煩應酬,也很了解應酬的辛苦。
整跟一群並不熟悉的陌生人著“親熱”的場麵話,一席酒即便不用繞著桌子走個不停,但不斷有人跑過來敬酒,哪怕坐在那裏頻繁的側身端酒杯,也會叫人疲憊不堪啊。
…………
…………
喝茶到十點,楊麗芳與成政傑就送楊建國回賓館休息。
這個時間點,對相隔數月才見到曹沫的成希來,顯然太早,就留下來陪在曹沫的身邊,看他跟沈濟、謝思鵬以及陳蓉、曹佳穎談工作上的事。
再她還掛著木象資本副總裁的頭銜,兼任新海聯合銀行董事呢。
對於曹沫有意借這次產業騰退,放棄悅實業的化工管線業務,沈濟是持反對意見的:
“悅實業對科奈羅能源是控股了,但這屬於股權投資,一旦徹底關停化工管線業務,悅實業就將變成一家沒有主營業務、純投資性質乃至主要投資都在海外的上市公司,監管這關就算勉強能過去,但隨後你要搞定向增發,增發後的資金以及騰退所得的補償金,主要用於海外,就很難回避轉移資產的質疑啊……”
“比較可行的還是資產置換,或許可以借這次機會,將科奈羅食品置入上市公司?”謝思鵬不確定的建議道。
“最大的問題還是國內上市公司,對外資持股的限製非常嚴格——悅投資以及我跟郭東虎等私人,對科奈羅食品的持股加起來僅有百分之六十,剩下百分之四十的外部持股無法置入上市公司,需要全部進行清退,才能達到資產置換的監管要求。要不然的話,僅僅置入科奈羅食品百分之六十的股權,那本質上還是股權投資,喪失主營業務——目前監管不放寬限製,通過審批的可能性太低。”沈濟道。
“將國內工廠、原材料進口以及銷售業務置入上市公司,將種植園的資產剝離出來呢?”謝思鵬問道。
“雖為國內工廠及原材料進口、可可脂、可可粉銷售事務規模不是很大,但產權以及主營業務明晰,是可以通過定增納入上市公司的——然而想要通過定增,將悅投資一部分資金注入上市公司,是需要明確用途的,倘若在向證監部分申請定增時,直接申明這部分資金用於海外電力能源行業投資,多半會受到證監部分的質詢,方案夭折的可能性很大,”沈濟出任悅實業的董事長,雖國內的業務不是很繁重,但他一直都有思考,各種方案也都有考慮,“當然,考慮到化工管線業務借這次產業騰退徹底關閉,悅實業至少能回攏十五億人民幣的資金,實際在實施這一次定增時,可以隻考慮增發新股,將科奈羅食品在國內的業務及資產並購過去,不涉及資金注入問題,會相對容易許多……”
到這裏,沈濟稍作沉吟,又道:“……或者我們可以換個思路,定增時考慮將科奈羅食品在國內的資產及一部分資金都注入上市公司,但注入的資金部分不涉及海外投資,而用於收購東盛集團國內的棕櫚油業務以及一部分的海外粗榨業務,這或許才能將悅實業在國內的主營業務真正充實起來。而在完成這一步動作之後,東盛與悅則可以將海外的種植園資產進行整合。”
沈濟這麼建議,自然是有他的私心:唯有這樣,他這個悅實業的董事長才名符其實,而在國內外涉及到的都是他所熟悉的業務。
不過曹沫稍作沉吟,也不得不這個方案,更有利東盛、悅整合現有的資源,提高效率、精簡成本,跟沈濟道:
“這個方案不錯,哪有空約你舅舅一起吃頓飯,聊一聊這個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