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沫沒有怎麼睡得著,半夜點了一盤蚊香,坐到露台上抽煙,看著倒映在湖中的星,思考一些事情。
“你也睡不著啊……”
話音剛至,馨香也來,周晗拉了把藤椅坐曹沫身邊。
曹沫都想求這位姑奶奶離自己遠點。
他剛才走出來時,隱約聽到周晗在房間裏應該是跟陸彥在通電話,他就怕這女人心機太深,掛了陸彥的電話故意湊到他身邊以便能給陸彥正好看到。
曹沫就想著將煙點掐滅回屋睡覺,但轉身看到周晗拿起藤幾上的煙盒,取出一支煙給自己點上。
火苗簇起的那一瞬間,照亮周晗那麼精致無瑕的臉,仿佛夜色裏綻放的白曇。
曹沫心裏莫名一動,忍不住想要是假裝不知周晗的用心,吸引泰華到隆塔建工業園項目,他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同時還能不受周晗的牽連?
實話,陸家這德性,最後在周晗手裏栽多大的跟頭,曹沫都不會替他們覺得可惜的,也隻是奉行人生須苟的準則,不想扯上關係而已。
然而換一個角度去想問題,如何在撇清關係之餘,又從中得利嗎?
“你盯著我幹嘛,雨晴還不夠你看的呀?”周晗聲音軟糯的問道,柔柔的看似嗔怪,卻分外有另一種誘惑跟勾引。即便曹沫知道周晗居心不良,但也禁不住心浮氣躁起來,尷尬的笑了笑,坐正身子看向屋前倒映星的湖麵。
曹沫思路豁然打開,跟周晗閑扯了幾句,就迫不及待回房間,拿起衛星電話撥給阿巴查:
“我考慮了一下,工業園項目我們應該搞……”
“怎麼又應該搞了?你昨夜裏不是我們目前主要精力還要放在輸電網項目上嗎?”阿巴查疑惑的問道。
曹沫聽著阿巴查在一具豐盈又有彈性的東西身上拍了一掌,也不知道他這是示意哪個老婆先離開不要礙著他談事情。
“我們要是想在科奈羅湖畔建一座現代化水泥,就必然需要這個工業園項目啊。”曹沫道。
“你這麼我更糊塗了,你不是早就,我們現在不能驚動斯丹寧、阿特薩家族,以免被盯上——你可以反複強調我們絕不能在這時候貿然擴大水泥產能的啊!”阿巴查困惑的問道。
“中國有句古話,叫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曹沫將他想通透的思路跟阿巴查道,“我們現在當然不能大張旗鼓的聲稱要新建水泥廠,但你想想看,等到真正能夠去建時,我們在科奈羅湖畔建一座大中型現代化水泥廠,需要多少時間?”
“啊,我明白了,你真是狡猾——你的意思是明麵上我們在科奈羅湖畔建工業園,實際上這一切工作都是為建新水泥廠做準備?”阿巴查在電話那頭興奮的叫道,“你們中國人真是太狡猾了,這麼一來,等到斯丹寧、阿特薩在卡奈姆的聲勢啥時間被打壓下去,我們再直接建新水泥廠,就能節約大量的籌備時間,甚至我們可以先將一部分辦公、倉儲用房先建好……”
“就是這麼道理。”曹沫道。
在科奈羅湖畔建一座大中型現代化水泥廠,道路、貨運碼頭、供電、通信、供水以及土地平整等等,都是必需要有的配套工程——這些工作先不緊不慢的先做起來,也照新水泥廠的配套工程標準去做,等到真正能建新水泥廠,至少能縮減半年到一年的建設周期。
雖卡奈姆的水泥風暴終有一年會過去,但作為高耗能產業,曹沫在科奈羅湖畔建大中型水泥,背靠著鹿角川河上遊的廉價水電資源,還是有利可圖。
特別是水電站出售給新電網公司的電價壓縮到每度電八美分,曹沫想要有更大的盈利空間,就是盡可能將階梯水電站發的電自用,而不是都廉價出售給新電網公司。
吸引泰華參與工業園項目投資,也是對他們有利的。
之前簽約的協議,他們可以在隆塔西部地區獨立建輸電網,其實就已經將科奈羅湖東岸地區包括進來了。
工業園項目很難盈利,但這個跟曹沫沒有關係,除了他們建造的新水泥廠之外,隻要泰華能額外引進一家企業,他就能多賣一份電,為什麼一定要拒絕周晗給泰華設局呢?
問題是要如何跟周晗撇清關係,將來事發也牽涉不到他的頭上來?